夜色落下,中年男人的腿站得有些发麻,这才大着胆子回过头询问。
然后,他便发现自己身后已经没有了人,有些松了口气,接着却是骂骂咧咧地离开。
等回到了家里,他就看见一家人有些担忧地等待着他,男人知道这不是出于关心自己的原因,而是出于他们害怕这个家的经济支柱出了意外……
一想到这个,中年男人就对这些担忧的眼神有些厌恶起来。
突然,他看到了桌尾的小儿子,对方居然连表面的担忧都不做出来,一副安静吃饭的样子,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察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男人心中,顿时就有些火大起来,他忍着火气,先是包扎好自己受伤的手指,然后又把并不丰盛的晚餐吃完,便把小儿子叫到一个特别的房间去。
“伊诺,你跟我去房间。”
“父亲,有什么事吗?”
房间中,小男孩站在中年男人的面前。
在那个奇怪的黑袍人带走对方离开后,小男孩并没有选择跟着。
而是偷偷溜回家里,本以为今天会躲过一次、不会被打的,但果然……他还是躲不掉么?!
伊诺有些紧张,一紧张,他的嘴角就下意识翘起,应激反应地做出异样的微笑表情。
“你在笑什么?”
中年男人阴沉的目光瞧过来,小儿子脸上和曾经某个女人很是相似的笑容,让他的心情愈发糟糕起来。
“对不起,父亲,我不该笑的!”
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伊诺赶紧抬手把自己嘴角边的异样笑容给抹下去。
“啊,这顺从的模样,你跟你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中年男人叹气地说道,随手就从旁边桌上,抄起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棍子。
“诶,我……我有母亲?”
伊诺的注意力没有落在那根被抄起的棍子上,而是落在自己父亲话中的母亲上。
从小到现在,伊诺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而家里人从来都不喜欢他。
特别是那个有些发福的女主人,更是经常辱骂他是一个野种、贱种。
“当然,任何人都有母亲,你也不例外,只是你的母亲是个惹祸精,总是会带给别人麻烦。”
中年男人的脸色阴沉似水,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左手那根被掰断的食指隐隐作痛。
这让他心中的火气在滋生,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完好的手拿着棍子就朝男孩走来。
“父亲,你再跟我说说,更多关于母亲的事好么?”
伊诺现在不怕被打,他对亲生母亲的好奇,在这一刻胜过了对被父亲毒打的畏惧。
灯光下,小男孩的眼睛很亮,里面带着一些憧憬。
“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是个坏女人,而你也是个坏种。
若是你想要了解更多的话,你等下就可以自己去找她。”
“她在哪?”
“在地下!”
婴儿手臂粗细的棍子被高高举起,男人的眼中升起了一抹狠厉之色。
他被今天来找自己的黑袍人给吓到了,对方身上的杀气,以及抓住自己脑袋时,自己从指缝间看见的那双眼睛。
男人敢以自己当过几年军人的经历保证,那绝对是一个杀人无算的屠夫。
那个黑袍家伙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是真的会杀掉自己的存在。
而对方在询问一个死掉多年女奴的事情,虽然在听到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并没有对自己做出过激的举动。
但如果对方发现这个家,曾经对那个女人做过的事,又或者是发现这个家,有一个和那个女人无比相似的孩子,并且这个孩子在这个家常年遭受的事……
对方会做出什么举动,中年男人不敢肯定。
说是反应过度也好,说是预防措施、为了让自己安心也罢,中年男人都决定与过去那个让自己迷醉的女人,斩断一切的联系。
“呼~”
木棍发出呼啸声,婴儿手臂粗细的棍子,就朝着小男孩的太阳穴位置打去。
中年男人要解决自己的小儿子,这个不确定因素,虽然心中有少许不舍,但就像是曾经打死的那个女人一样,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毫无意外,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竟然融化了?!
当火焰从半截的木棍上升起,男人才反应过来,赶忙丢掉那条木棍。
旁边的窗户被推开,上面两个融化的孔洞,正在外面寒风的吹拂下凝固起来。
“藏起来偷听,总是能让我听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黑袍的身影飘进房间,吴克看向呆愣住的男人。
什么叫惊喜,这就叫惊喜!
不过,比起惊喜,这更像是惊吓。
不管是对于想要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