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去,街道的灯光闪烁亮起,透过缝隙照射下来的余光,让处于黑暗的雨生龙之介闪闪发光,宛如一个阳光青年。
“龙之介,你对神的观点,还真是让人耳目一新,我突然感觉我们的相遇,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曾几何时,我见证了一个名为贞德的奇迹,因此我对神献上了所有的信仰,我无比坚信着那就是神从天上派下来,拯救人间、拯救法国的圣徒!
然而,当我亲眼见证了法国国王、大臣,以及那些被她所拯救的人民,无耻地背叛了拯救他们的奇迹,将她当做是魔女送上火刑架,并称之为神罚烧死后,我的信仰便崩塌了。
而后,我度过了一段浑噩的时光,不知何时,我开始质疑起神的存在,质疑起祂在贞德身上降下的神罚。
于是,我便开始了最为叛逆、也最为渎神的行为,一开始,或许我只是想落得和她一样的结果,迎来神的惩罚。
但无论我如何杀戮,如何亵渎,我都没有受到任何的神罚,等我回首之时,神已放任我在探求邪恶的道路上行走了八年。
结果,最后毁灭我的不是神,而是和我一样的人类产生的贪欲,教会与国王以裁决的名义将我处刑,但却都是为了篡夺我手中的财富和领土。
死亡之时,我本想否认神的存在,但曾经见过的奇迹圣女,却让我最终把祂当成是一个只会庇护卑劣者、喜欢玩弄人类的可恶家伙。
而今听到你这番言论,我却突然感到了释然,神或许爱人,但祂从不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任何事,祂只是高高在上、在人类无法发现的地方,默默俯瞰这片大地,上面所发生的故事。
无论是悲剧也好,又或者是喜剧也罢,对祂来说都只不过是一场戏,就算是我的渎神行为,恐怕在神的眼中,也不过是一场闹剧!
闹剧?哈哈哈……”
蓝胡子慢慢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他就抱住自己的脑袋蹲了下去。
一副失落的模样,像是被否定了过去的人生。
他后半生八年里所做的一切,都如同闹剧一般。
“蓝胡子姥爷,原来你有这么让人感到心酸的过去……”雨生龙之介抽着鼻子,眼泪竟都出来了,一副被对方的凄惨遭遇,感动哭了的模样。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滑稽的小丑,只是个丑角,在演着没人搭理的独角戏……”
“不,就算是丑角,但只要用心演好,也能逗人发笑,就如同一流的搞笑艺人一样,只要姥爷你当好一个合格的捧哏,神也一定会很高兴地给你当逗哏的,所以,打起精神来。”
“龙之介……”蓝胡子站起身,看着青年,眼中逐渐有了一些明悟:“原来如此,对你来说,无论渎神也好,礼赞也罢,都同样是一种崇拜。
啊,你这人的哲学观,还真是深刻!”
蓝胡子转了一个圈,抬起双手:“将世上芸芸众生都当成赏玩人偶的神,其实自己也一样是个小丑,我的人生、我的亵渎之举,从始至终都是有意义的!
很好,那就让我们用格外鲜艳的绝望与嚎哭,来为神的庭院染上绚丽的颜色吧!
我们要告诉天上的故事编写者,不是只有祂才懂什么是娱乐!”
“咦,蓝胡子姥爷,咱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厉害的事吧?”
雨生龙之介眼睛有些发亮。
“对,但在这之前,我需要足够多的魔力,我们得先解决,在我们每次打算杀人补魔时候,总会跳出来阻拦我们的那些牛鬼蛇神的碍事者。”
蓝胡子兴奋的态度沉寂下来,这是个避不开的问题,每次他们干坏事时,要么是遇到光头,要么就是遇到枪兵,不然就是驾驶战车的家伙,时不时隐藏在暗处的黑袍暗杀者,还会来打一下秋风。
“如何补充积攒魔力是个问题……”
“话说,蓝胡子姥爷,难道你就没有不杀人,就能补充那个叫魔力东西的手段吗?”
雨生龙之介好奇问了一句。
“不杀人补充魔力的手段?”蓝胡子被提醒,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还真有这样的办法,只是当亵渎者、邪教徒久了,他都已经习惯了只用自己熟悉的补魔方法,而忘了其实还有另一些常规的手段。
“我们需要找到一条灵脉!”
“哦,原来还真有,那我们就去找那个叫灵脉的东西吧。”
“灵脉不是那么好找到的,至少要耗费一些时间,而且多数的灵脉还都是有主的,我们不能搞出太大动静,不然被那些家伙追上来,我们就又要跑路了……”蓝胡子提醒道。
“那我们就悄悄的,找一条没有主人的,不要惊动任何人!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到时候,等姥爷你做好准备,搞出一个大场面,就把那些一直找我们麻烦的家伙,通通给解决掉。”
“龙之介,你还是真乐观!”
“咦,是吗?也对,我一直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