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定夺。”
宋承越低着头,乾皇盯着他看了半晌。
“你做的不错,朕已言明,此事交与你处理,不必何事都来呈报,你自行决断。”
“臣明白了。”
宋承越面色郑重,退了出去。
等到出了宫城,立刻冒出一身冷汗。
他知道自己的举动,的确有点不应该。
那些话几乎等同于,告诉乾皇。
有一个九阶化身,还成了人家的宗主,要是这化身是陛下的,陛下你就早做打算。
因为消息瞒不住了,后面必定会掀起波澜。
乾皇没明说,却也告诉他,你全权处理,别什么屁事都来汇报。
等于说,这事跟老子屁关系没有。
宋承越长出一口气。
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
大兑归来,开十阶路,九阶化身等等……
这一连串信息凑到一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有人在铺平他自己的十阶之路。
没有乾皇亲口应允,他哪敢再做接下来的事啊。
哪怕以他对乾皇的了解,这事九成九不是乾皇做的。
化身之法,再完美,那也是其本人亲手制造出来的巨大破绽。
乾皇心气高,野心大,自是不会将自身的巨大破绽,放在外面。
更不会任由自己的九阶化身去送死。
可知道的再多,了解的再多,宋承越也不敢去赌那一丝可能。
说什么都得先来问问。
宫城之中。
乾皇坐在那,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黑暗里,一个独臂老太监走出,跪伏在地,涩声道。
“陛下,老奴也并不知晓此事。”
乾皇俯瞰着下方的老太监,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废物。”
乾皇转身离去,那老太监跪在那里,眼神阴郁,牙齿都咬的嘎吱作响。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他不敢欺瞒乾皇。
这个结果,总好过他知晓,却一直隐瞒着。
想到乾皇此前说过的话,他的眼神愈发阴沉。
家养的狗,卸去了缰绳,放出去之后,变成野狗了。
不但野心大了,还敢在家外面偷偷藏食了。
别的人未必了解,可老太监可太了解太监了。
这种事,那些太监,可真的敢干得出来。
那些从尔虞我诈的死人坑里爬上来的太监,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野心勃勃,只要有条件,哪个不是肆意妄为之辈。
真是该死。
做这些事倒也罢了,该死就该死在,做这件事的人竟然守不住秘密。
……
荒原与大离交界的地方,余子清跟黑袍人相对而坐。
“前辈,我一不小心活下来了,这次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老夫姓钟,名守正。”黑袍人信守承诺,直接爆出了自己的名字。
余子清愣在那里,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一个邪道强者,竟然叫守正辟邪的守正?
“请恕晚辈放肆,是守正辟邪的守正么?”
黑袍人没有回答。
余子清立刻拱了拱手,一片钦佩的道。
“想来前辈必定是为了讽刺那些虚伪之辈。”
他可是知道,那些人看不上黑袍人,黑袍人也对那些人颇为看不上。
听到这话,黑袍人立刻笑了起来。
“哪来什么讽刺不讽刺的,我生来就叫这个名,我也懒得改名而已。
我就以正为名,行邪道之事,又能如何?
这世上这么做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他们不把那些事称之为邪道而已。
同样的事,他们说自己是正就是正,说别人是邪便是邪。
我就图个畅快,我杀人图个畅快,我当缩头乌龟,那也是顺应心意。
我就是邪道,奈我何。”
“前辈倒是豁达……”余子清敬佩的拱了拱手,当邪道当到这个份上,真比大多数修士都活的明白了。
“别扯其他,你在这晃晃悠悠,找我出来,到底想干什么?你可别说你不是找我,玩虚的没意思。”
“晚辈是想请前辈散布出去一点消息,就是崔常甁是化身的消息。
还有锦岚山炼就出一件法宝,可以判断是否有那种特殊的化身。
只可惜,这法宝没法分辨是化身还是本尊,可以先送给前辈一件。”
余子清拿出一个浑然一体的罗盘,摆在石桌上。
钟守正神色诡异的看了余子清半晌,才伸出手拿起罗盘,稍稍催动之后,就见那罗盘之上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