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气候多变,早上还有太阳,不多时就阴天了。
桓瑾带着人往山上走,寒风呼啸,飞沙侵袭。小路两旁的枯枝和杂草都被吹的东倒西歪。
“大人,小的在前面为您挡着。”随从撑开伞,桓瑾顿时感觉那股风力没了。
他喘了口气,其他人笑道:“大人若是坐马车,就不必受这罪了。”
桓瑾不语。
他抬头看着天空,刚才还是青乌色,此刻却乌云交亮喝着羊肉汤,对桓瑾道:“桓大人,你真是个好官。”
桓瑾只是笑笑,没有应。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
次日做工结束,天都黑了,高石亮又找到桓瑾,悄声道:“桓大人,我娘为您绣了长生符,您能去我家一趟吗。我娘想亲自交给您,她腿脚不好。”
桓瑾眉头微蹙,高石亮又道:“大人,求您了去一趟吧。”
高石亮太迫切了,反而露了破绽。桓瑾偷偷给随从使了个眼色。然后跟着高石亮准备进村。
村长叫住高石亮:“你带桓大人去哪儿。”
高石亮用方言快速道:“桓大人想去看看我娘。”他知道自己话说快了桓瑾听不懂。
桓瑾自然没反对,村长半信半疑。
小枣村太穷了,天黑时都会生个小火堆,又取暖又照明。蜡烛和油灯几乎不用。
高石亮举着小火把不好意思道:“大人小心脚下,别摔着。”
其他人看见灯火也会上前问问,都被高石亮支走。
然而高石亮没有去高家,而是去了村尾。
桓瑾心里猜测成真,干脆挑破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石亮装傻:“什么?”
“谋害朝廷命官。”桓瑾沉声道:“是死罪。”
“大人别生气。”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露出两个男人。
桓瑾眯了眯眼:“我在通缉画像上见过你。”画像上有个人的脸有一块红斑,这特征不常见,桓瑾随口一诈。
盗匪一愣,讥讽道:“大人真是好眼力。可惜了。”
他举刀砍向桓瑾,高石亮吓了一跳,本能把桓瑾拉开。
“嗖嗖——”
箭矢扎入敌人身体,盗匪不敢置信的看着桓瑾:“你……”
桓瑾冷冷道:“本官敢来,自然有依仗。”
上次高石亮对桓瑾问东问西,桓瑾就生了警惕。他向顾庭思借了兵,一来是上山时增加运送东西的人力,二来则是防“刁民”。那支队伍离他们不过四里。
桓瑾之前给随从使眼色就是为此。让人发信号通知。
桓瑾从没想过把自己搭进去。
不过他没遇刁民,却遇到了逃窜的山匪。
眼见大宁官兵齐齐而来,剩下的山匪立刻逃离,高石亮也跟着跑,谁知道慌忙中踩空,摔断了脖子。
他在山里长大,对小枣村熟悉不已,最后却摔死在小枣村后山,真是莫大的讽刺。
而那队娘子军在后半夜就将所有残留的山匪绞杀殆尽,也除了小枣村的后患。
村里人举着火把在村里守着,看着前面修长的身影。
“桓大人……”村长哑声唤…,天上不会掉钱,你又怕辛苦又没赚钱的法子,还有什么比绑架朝廷官员索要钱财来的快。”
盗匪哄他:“再说了出手的是我们,你就是做个饵,一切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小枣村的良民。”
他扯了扯高石亮的蓑衣:“你看看你这蓑衣都烂成什么样?你想一辈子过穷日子。你也就是运气好遇到我们,否则你就穷一辈子。”
盗匪心里打着算盘,绑架
到了他们约定的日子,桓大人没来。
大雨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哗啦啦掩盖一切,小枣村的村民就像被隔绝了五感,再也不能知晓外物。
一滴硕大的雨珠落在村长额头,顺着脸上的沟壑滑落。
村长旁边的小孩儿抬起头:“爷,我好冷。”
村长:“冷就进屋。”
小孩儿:“喔。”
家家户户都关紧门窗,然而有一人匆匆外出。冒着大雨进了后山。
“布谷布谷——”
“布谷——布谷——布谷——”
暗号对上,高石亮立刻奔了去。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桓大人可能不会来了。”
“不可能。”对方反驳:“那些官员最要面子,还要政绩,不可能不来。不过…”
高石亮急了:“不过什么……”
对方嗤道:“不过姓桓的先前吃了苦头,很可能会让手下小官来。这样也好。官职越小越不引人注意。”
大雨滂沱,两人头顶的树叶被雨水敲打的左右飘摇。雨水冲刷着他们的身体。哪怕高石亮身上披着蓑衣,里面的衣服也湿了,山风一吹又冷又寒。
高石亮却无所觉,他紧攥着手:“我们真的要绑架官员?”
高石亮对面的人不是良善人,而是此地流窜的山匪,之前被顾庭思带兵剿杀大半,一小部分人跑了。
小枣村周围群山环抱,再适合藏身不过。那群山匪本来想杀了小枣村的村民,抢了粮食离开。没想到桓瑾带人修路。
盗匪就暂时藏匿起来。他们跟朝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