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国会官员朱劲, 李秘书在电梯门口接的时樱,一再强调朱议员是个低调的人, “朱先生这次来的路上消息也都封锁了,你们医院也只有秦先生和一些医院高层知道这件事,还希望时医生也不要对外张扬。”
时樱笑,“我不会。”
来一趟暖泉医院又是叫人跟着保护,又是封路的,就差没拿个大喇叭当街大喊了,确实够‘低调’的呢。
病房里,秦显政和医院一众高层都在,还有好几个专家医生,把病床围得水泄不通, 都看不到病床上的朱劲本人。
新聘请的几位脑科医生都在, 朱劲过来后也没做检查, 他们一时也无法确认他是什么病因, 有个脑科医生说是脑神经受到刺激才导致他突然行动迟钝。
秦窈把时樱带过去, 一些新来的医生虽然没见过她,但时樱在暖泉这么有名,随便一打听便知道她了,因此乍一看到这么个年轻轻的姑娘, 心里唏嘘归唏嘘,倒也就不惊讶了。
秦显政笑眯眯地把时樱介绍给朱劲。
时樱这才得以到病床边看清床上的人,看起来五十多岁, 气色还好,就是这会儿人略显迟钝,从滞缓的眼珠上就可以看出来。
倚靠在病床上的朱劲应该是想对时樱伸手握手,但行动太缓慢, 好一会儿也才胳膊动了动,又近一分钟后才把手给伸了过来,就跟刻意放慢的镜头一样。
时樱和他握了手,而后一边把脉一边问:“朱先生除了感觉动作比平时缓慢,还有其他什么症状吗?比如哪里疼痛或者不舒服?”
朱劲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旁边一个脑科医生谢铭出声:“朱先生现在不只是行动受阻,语言组织能力同样也受到影响,这是神经系统紊乱才导致的人体不受控制,他现在脑子里应该会有扯痛感。”
不只是谢铭在回答,朱劲的身体里也叭叭叭地在回答时樱的问题。
“是中枢神经损伤。”
“我家主人这是慢性中毒。”
“呜呜呜我感觉我现在闷闷的,通不过气来,就像被什么给堵死了一样,好想有什么东西来帮我打通。”
“唉,可怜的颅腔脑。”
“还不是鸡-儿他不争气,主人年轻的时候就一直充血无力,主人也没办法,只能靠吃药改善了,堂堂男人,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弱的嘛。”
“你别用那么粗鲁的词嘛,应该叫生-殖器-官。”
“我是自愿的吗?主人从生下来我就和别人不同,那时候的医术又没现在发达,拖着拖着可不就把我拖得病情加重了,再说我现在不是好了嘛!”
“是,你是好了,我们全跟着遭殃了,为了把你治好,喝的那药把脑子都给喝坏了,现在主人连说句话都困难,你说亏不亏?”
“早知道还不如让鸡-儿呃生-殖-器-官他病着呢,反正也不痛不痒,而且也还能立,就是比平常人的力气小点,大不了做那事的时候咱们就跟着吃点亏,一起帮着多出点力呗。”
“以前咋没见你们一个二个的帮着出力啊!现在倒说起风凉话来了,我看主人不是因为喝那些药才伤到脑子的,就是因为一直担心我的病才伤了神,才把脑子给急坏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出力,我每次都——”
“咳咳咳!”时樱听到他们越扯越嗨,再任由他们这样扯下去章节都要被锁了,她赶紧清清嗓子打断他们,并将他们刚说过的情况又问朱劲,“朱先生,您这是中枢神经损伤,现在您脑子里是不是有种闷闷的感觉,像是透不过气来。”
这朱劲的身体活泼劲儿和那江城市长朱惊飞有得一拼,随便问句话,他们能分分钟给你扯篇长篇来。
提起这个,时樱才发现,两人还都姓朱,难怪身体器-官的性子都一样,原来是本家。
他身体里各部位好像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时樱能听懂他们的声音,都惊讶得一时都没有声音再发出了。
朱劲有些艰难地点了下头:“……嗯……要如何治?”
时樱环顾了满室的人头一眼,看向秦显政和李秘书:“我想单独给朱先生再确认确认。”
在场大部分都是从医者,一听她这话,大致猜到是有什么隐疾,尤其有些隐疾别说堂堂国会官员了,就是普通老百姓,都会忌惮让更多的人知道。
他们都了然,所以尽管还想观摩,但还是尊重患者,都依次退出病房。
“朱先生,您有长期服用治疗勃-起无力的药物吧?服用的时间还很有些年头了,导致慢性中毒引发脑神经损伤,想恢复到原来的健康状态可能没那么快,不过我可以先帮您针灸,让您的肢体以及各部分都重新活泛起来,而后您再把您吃的那药的成份告诉我,我得弄清楚是什么导致中毒,也好找出相应的治疗药方。”
朱劲用了好几秒的时间才慢慢点头,嘴唇微动,似乎想告诉她什么,但行动跟不上,到底也没说完整,他索性也不说了。
“小姑娘,我知道是什么成分!我还知道是因为什么而中的毒,但现在没有什么药可以解啦,时间太长,都已经损伤到一定程度,没办法再恢复原状了。”
回答时樱的是朱劲身体里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