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殊赶到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安胤恒府上的丫鬟将茶端上来,便安静地退了出去,替他们俩关上门。
“是纳托。”安胤恒沉声道。
“居然是他。”游景殊很是意外,纳托是喀鲁敕上一任王的第七子,出身很低,没什么存在感的,谁也想不到,最后夺得王位的竟然会是他。
安胤恒重重的在桌子上砸下一拳头,“你知道他找我做什么吗?”
“他想和找你合作?”游景殊问道。
安胤恒错愕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游景殊神色淡然的说:“猜到了。”
安胤恒脸上的震惊还未来得及收回,又听见游景殊说:“你应该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想每一个皇子都去找一次?”安胤恒满脸疑惑的问道。
“你拒绝他了?”游景殊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起别的。
“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通敌卖国。”安胤恒气愤的说。
游景殊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气,浅浅喝了一口茶水,道:“你拒绝了,那他自然要去找下一位合作者。”
“那他胆子也真是够大,我这里拦不住他,可不代表别的地方拦不住他。”安胤恒冷哼道。
“你似乎不担心有人会和他合作?”游景殊见安胤恒完全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兄弟,也不知道该说安胤恒是天真还是愚蠢。
安胤恒拍案而起,“和他一个外族人合作,那不是引狼入室吗?就算他助我夺得那个位置,到时候要的肯定会更多,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请神容易送神难,纳托的野心不会止步。”
游景殊看着安胤恒,摇摇头,说:“这个道理你明白,不见得利欲熏心的人也明白。”
“你什么意思?”安胤恒的瞳孔闪烁,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游景殊不再瞒他,低声道:“我怀疑大皇子和徐毕昇早就和纳托有来往。”
“怎么可能!他们再怎么蠢,也不至于通敌卖国……”安胤恒下意识的否定,逐渐冷静下来之后,他在原地踱步,脑子飞速转动。
大皇子一党出事,徐家满门抄斩,边疆外地来犯,纳托潜入平城。
这一切都对上了。
安胤恒目眦尽裂,震怒道:“他们怎么敢!”
“皇上虽然宠爱大皇子,但太子的位置一直没有被动摇过,涉及到正统,皇上远比想象中要清醒,他当初就是太子,被废除过两次,继位实属不易,即便他再宠爱大皇子,也不会让大皇子登上那个位置。”游景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继续说:“大皇子一党知道想要大皇子继位,除非太子和六皇子殁了,可太子谨慎,六皇子被皇后视如眼珠子,一直带在身边无从下手,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所以他们就和纳托合作?”安胤恒难以理解大皇子一党的心思,那个位置真的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置天下百姓的生死于不顾,重要到没有半点家国荣辱之心?
“纳托和大皇子合作了,那他现在又来找我合作做什么?”安胤恒不解。
“有备无患。”游景殊估摸着纳托是看大皇子一党大势已去,准备找下一个合作者。
这事儿不知道大皇子知不知情。
安胤恒颓然的往椅子上靠去,“三皇兄心思单纯,一心保家卫国,应该不屑与纳托为伍,说不定还会把纳托抓住。”
“四皇兄胆小怕事,根本没有那个胆子起事,老六还小,身体不好,养在皇后身边,更没可能,难怪会找上我。”
游景殊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想太多,做好你自己就行。”
“嗯,我一会儿就去禀告父皇。”安胤恒绝对不会让纳托在这里嚣张。
……
温琅这边遇见了个难事,游景殊的祖母,跑到他店里来吃霸王餐。
不仅自己来,还带着孙女游采芙和游雪珊一起。
游采芙是大房的嫡孙女,是游明辉的正妻所出,游雪珊则是妾室所出,相比之下就可以看出这两人在游李氏面前待遇相差甚远。
游采芙可以跟着游李氏一起吃东西,游雪珊却得低眉顺眼的给老太太布菜。
“你就是景殊的夫郎?”游李氏打量着温琅,一脸嫌弃。
温琅心想这是游景殊的祖母,也就忍了,微笑道:“是的。”
“怎么和我说话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没有一点教养。”游李氏大声地吼着温琅。
温琅心想这老太太说话这么中气十足,应该不会被气死。
“哦?那请问您是?”温琅自然是知道她是谁,可他前面傻了十七年,清醒后就在临溪村,说自己不认识游李氏,也情有可原。
游李氏却不买他的帐,“混账东西,连你丈夫的祖母都不认识,你这样的夫郎,我们游家可不会要!”
“啊,原来您就是景殊的祖母,实在抱歉,您想必也知道我之前脑子不清醒,还以为家里没别人了,毕竟公公全家被遣回原籍,没想到还漏了人。”温琅此话一出,三人便面色难看起来。
特别是游雪珊羞红了脸,而游李氏却是恼羞成怒,颤抖着手指着温琅,说:“好你个温琅,竟然敢编排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