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瞧清那本该熟悉的眉眼。
「表哥应当是极为厌恶苗疆三长老的,那日,茶盏里的茶空了,你没添,却是转动了数十余次。」
沈婳仰着头,女娘嗓音清澈明朗:「你不必如此为难。」
「人各有命,命数到了便是到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得,表哥与其在上头费心思,不妨再多多给我送些毛皮来。」
崔韫不爱听她说这些。
「你怎知我在为难?」
许是夜过于寂静,也许是女娘凑的太紧,而乱了他的心神。
他嗓音低哑,像是配合她的语气:「我最恨巫术不错,可他作法时,我却宁愿你身上是中了蛊,如此,也算有了突破口。知道病根,自能医治。」
而不是眼下的无能为力。
崔韫的视线一寸一寸描摹女娘眉眼,她不再是娇艳的花枝,更不似甬道一侧正发嫩绿的芽,好似新生的枝干。
「沈婳。」
「嗯?」
男子嗓音顺着寒风,落到沈婳耳侧:「我既已应承,毛皮少不了你的。」
「库房里的,我已让即馨取来,你若觉着不够,我让下头的人去买,若你急着要,春猎时,我便亲自去猎场。」
沈婳:!!!
你这样,我要当真了!!!
「你享了十余年的富贵,却余生难享烟火荣华。」
崔韫勾唇畔。
「所以只能有劳沈娘子,多活几载。」
这样的女娘,不能含糊委屈了。
别人有的,沈婳该有,旁人没得,至少,我去给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