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功和李心兰在四目相对狂撒狗粮,何东扬只能默默地大口刨饭,很快把自己的那顿宵夜加餐消灭了:
高叔,兰姨,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作业要做,先回去了;谢谢兰姨了。
李心兰忙放下碗起身看着他进了自个儿的那幢屋里,这才转回身坐下:
其实说起东扬这孩子,品性真不错,又知根知底的,也不知道小雅怎么想的,愣是只把他当朋友。
要不然,我觉得有这么个女婿多好,以后肯定不用担心他会对小雅不好......
高成功给她的碗里又盛了一碗汤,塞到了她手里:小雅一向有自己的想法,人又那么聪明,很多事比我们看得明白多了,你就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怎么能不操心呢?李心兰叹了一口气,要是别的事,我还真不用想,就是感情的事,再聪明的人,一旦沾进这事,很多可不就跟中了邪一样......
高成功递碗过去的手没有收回,反而抚上了李心兰的手,眼中满含了笑意:
对,真的跟中了邪一样!出门的时候总想着回来可以吃到你做的饭菜,心里就快活得不得了。
李心兰的脸刷地红了,嗔怪了瞪了高成功一眼,想抽回自己的手:
刚刚东扬在这里,我还没说你呢,当着孩子尽在这里油嘴滑舌的——
高成功紧紧握住了李心兰的手:今天我们在小雅那里也过了明路了,晚上我不过我那边去了好不好?
李心兰的脸顿时火烫起来......
李家的灯没多久就熄了,何东扬房间的灯光却还久久亮着。
做完一套试卷,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何东扬看了看手表,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机,拨出了牢牢记在心里的那串号码。
电话铃声响起,一声,两声......
电话的另一头却始终没有人接通。
现在才十点半,安雅说她一般会是十一点左右到家,看来现在还在学校的实验室没有回来?
何东扬不死心地又重拨了一遍电话号码,话筒里刚刚响了两声,就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房门打开的声音,急忙搁下了话筒,起身小跑去了楼下。
妈,你回来了?
魏敏虽然有些疲惫,两眼却炯炯有神,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儿子,笑着应了一声,接过了儿子递过来的一杯凉白开,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这才吐了一口气:
在你兰姨家吃过了?
吃过了,今天兰姨给我们煲了响螺鸡汤;妈,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妈不饿,魏敏放下了水杯,我回来之前吃了份盒饭的,你别管我,去写你作业吧,别老是学到很晚才睡,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呢。
见儿子随口应了声好,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魏敏叹了一口气,你这么上进,妈心里是很开心的。
妈也知道你看着小雅已经进了大学了,你心里着急。不过小雅是小雅,你是你。
有没有出息都不重要,妈不希望你太过拼命,到时候伤了自己的身体,妈可不得心疼死?
何东扬沉默了片刻,才开了口:妈,你现在也很拼命。每天早早晚晚的,都扑在公司和工厂里头,我也很心疼你。
魏敏瞬间觉得窝心极了,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妈跟你不同,妈已经是成年人了,之前浪费了那么多光阴,妈想抓紧时间追回来。
妈心里也憋了一口气,就想着好好闯出一个名堂,让那些人看看,我魏敏离开了那块巴掌大的地儿,出来能混得更好!
而且,现在这形势这机会多难得,妈觉得做这份事业心里既充实又充满了干劲。
你爸那里是靠不住的,我现在多吃点苦奋斗出来,打下一个好基础,以后能留给你的东西就越多......
何东扬心里一阵发酸,急忙掩住了心绪:我知道的,妈。不过你也别太辛苦了,你自己刚才还劝我呢,身体才最要紧。
魏敏笑着点点头:也就是这一段时间赶工期要盯在那里,过一段把人手都培养出来了,妈就没有这么忙了。
你放心,妈心里有数的。你看妈现在忙是忙了点,但是精神头儿多好,比当初在永吉的时候,根本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如果说权力是男人的春药,那么女人的春药也有两种,要么是事业,要么是爱情。
对魏敏来说,明显是前者。
不可否认,魏敏现在的精神面貌,确实充满了活力和干劲,甚至隐隐还回归了一种年轻人才有朝气。
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个人有了事业寄托和支撑,又何尝不是如此?
魏敏现在看起来比以前在永吉县当工人的时候要年轻好几岁。
头发利落地在头顶盘成一个发髻,身上穿着一套得体的西装裙,瞧着也就只有三十岁刚出头的模样。
而且比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还要多了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比窝在男人怀里的成熟女人,又更多了一种由心散发出来的自信的气场。
当初从永吉县带出来的那些女工,见到李心兰有时还会口滑喊一声李姐,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