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刚跟屈立军那里吵得再厉害,也只是白吵一场,钱是拿不回半分的,只能气哼哼回去了。
他一走,屈立军就把赵红梅叫进了屋里:“都闹成了这样,这伙肯定是合不成了。
你赶紧另外找找人,看看有谁会做头花,这生意我们这边有便利,可不能丢了。”
赵红梅能从厂里拿回那些碎布头,手里又有现成的卖货渠道,只要找到人继续做,每个月那也是有一两百块钱的进账的。
尝惯了甜头的人,突然没得甜的吃了,那哪儿行呢?
赵红梅也不想放弃这门生意,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总算让她想起个人来:
“我有一个远房表妹,高中毕业后没找到工作,一直在家里没事儿干。
我以前听我那表婶说过,我那个表妹缝衣服还是比较拿手的,要不我找她来试试?”
屈立军点了点头:“行,这事儿宜早不宜迟,你明天就去找人试试。
我看我们也不用搞什么合伙不合伙的了,直接就像李*以前请柳絮那样,按件计工钱。”
免得一来就提合伙,把人心给养大了,又闹出许刚这样的事。
赵红梅很是吃惊:“按件计工钱,那怎么行?来不来的先给人付了工资,回头要是卖不出货怎么办?
这次我过去送货,郭大姐都只收了小半袋子头花,还剩了大半袋回来呢……”
早知道会跟柳絮那儿撤伙,她刚才说什么也不会把那大半袋子头花扔回柳絮那里的。
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赵红梅现在后悔也晚了。
赵红梅说的这些,屈立军已经考虑过了:“李*以前都请的起柳絮给她做活儿,而且她自己也在缝头花,做出来的头花肯定比我们之前做的要多。
那么多头花她都卖出去了,凭什么我们的就卖不出去?你多跑跑几家,也别光把眼光看到本县,邻县也走走。
再说了,我们这边原料也不要什么钱,就是付点工钱出去而已,先预付点工资出去,又不是承担不起。”
原料哪里就不要钱了?魏敏人都被开除了,临走还弄了那么一手,害得现在赵红梅弄点碎布头出来,也要给厂里交钱。
虽然钱不多,那也是成本啊!
不过屈立军说得头头是道,赵红梅只敢在心里嘀咕几句而已,想到还要再跑邻县,不由面露难色:
“别的县……我只去过一次旁边的双溪县,那还是好几年前跟着厂里过去参观学习……”
屈立军皱了皱眉:“李*原来一个人能卖出那么多头花,肯定不只是在我们县里头卖,绝对别的县也跑了的。
她一个农村出来的妇女都做得到,你好歹也是城里人,身份也比她高多了,这你有什么做不到的?”
顿了一下,屈立军又换了种语气,“你看看人家,这才进城多久,现在三层楼的小洋房都修起来了,你就不想住小洋房?
还有我们儿子,虽说放在我爸妈那里不会短了他吃的穿的,可他越长大,以后用钱的时候越多,你就不想让儿子吃穿用都用好的?”
赵红梅当然想。
儿子一直跟着公公婆婆,跟她见面的时间少,母子俩都不太亲了,如果她手上有钱,每次回去还怕哄不好儿子吗?
赵红梅心动了,咬着牙点头:“行,那我到时候就……去双溪县跑跑!”
屈立军和赵红梅两口子愉快地达成了共识,许刚和柳絮夫妻俩也正在商议。
“絮儿,我们不能再跟屈立军和赵红梅这种人合伙了,这些人没良心,太坑人了!”
许刚恨恨一拳头捶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搪瓷缸子都震得跳了起来。
柳絮满面愁容:“那我们的头花生意怎么办?”
这头花她都做熟了的,从在李心兰家做活儿开始,每个月能给家里带来不少进账。
柳絮手里都松活了好多,想买肉就能买肉,想扯布做新衣服,也能扯几尺不要布票的高价布回来。
要是不做头花了,又像以前那样干巴巴地靠着许刚那点工资养家?
以前那点工资她到底是怎么家用的?放这会儿,柳絮觉得根本就花不到半个月啊!
许刚也尝到了手里有余钱的好处,哪里舍得就这么摞开手?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头花生意我们还是要继续做,家里就靠着这个挣钱了!”
“可是,不跟赵J,呃,赵红梅合伙,那我们从哪儿进这些布头,又去找谁来卖货呢?”
柳絮差点又喊出了“赵姐”,幸好及时改了口,吭吭嗤嗤地说了个主意,“要不……我、我去跟李姐和魏姐赔个罪,问问她还要不要人——”
许刚恨铁不成钢地打断了她的话:“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你又不是没看到今天她们上门那样子。
我看就是你把自己的脸送上门给人家踩了,人家也不会再要你!
再说了,没了张屠夫,我们还不吃带毛猪了?我看呐,做生意靠谁都不行,就得我们自己干!”
自己干?
柳絮害怕地摇了摇头:“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买那些布头原料,也不知道该找谁去卖头花……”
其实李*也没比柳絮大几岁啊,人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