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菜,宋修德比较勤俭,宋府上菜不会摆满一桌子,通常就三四个菜,今日留温续文用膳,便加了两道。
宋修德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饭桌上给温续文夹了几次菜,道:“不要拘束,你是士政兄的姑爷,便是老夫的侄子,就当在自己家,无需顾忌。”
温续文连忙点头,“世伯放心,小侄脸皮厚得很,从来不知道拘束是什么。”
“哈哈,好,就该这样。”
宋修德本人是儒雅君子,最喜欢温续文这般大气守礼的后辈,太过拘谨他反而不喜欢。
用完膳,温续文告辞离开,宋修德还有公务,能抽出几个时辰指点他的文章,温续文已经知足,哪能再待下去。
宋修德确实有事要忙,就没有留温续文,只说下次直接来书房找他即可。
这话俨然是把温续文当自己人。
出了宋府,温续文只觉他今日没有白来,受益匪浅,很多文章的小问题自己看不出来,宋修德深谙科举之道,水平自然要高很多。
温续文快步回府,将今日所学皆记下来,免得日子一久便忘了。
做好笔记,温续文想了想,去李司祈的房门外敲门,待他出来,温续文把笔记交给他,道:“表哥,这是我今日听宋世伯指点所得,你也看看吧。”
宋修德说指点温续文,温续文有心带李司祈一起,毕竟他能和宋修德扯上关系,都是多亏了许士政。
只是转念一想,他着实没那个资格多带一个人。
宋修德愿意指点他,已然是很大方,他怎么能得寸进尺。
于是,温续文便想了这样一个方法,将每次的所得告诉李司祈。
李司祈接过笔记,“多谢续文,”顿了顿,继续道:“续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道,得宋大人看中,这便是你的运道,不要觉得亏欠了谁,并没有。”
温续文一愣,随后笑道:“表哥说得极是,不过,我们是亲戚,我把笔记给表哥看,本是常理。”
李司祈点点头,再次转身走进房间。
温续文却是对李司祈有所改观,原来他并非不知,只是不愿理会罢了。
这算不算世人皆醉我独醒?
其实,温续文并没有觉得亏欠,只是觉得自己独享不太好,这才想着把笔记拿给李司祈。
......
进入五月,天气开始反复无常,一会热一会冷,古代可没有热了就脱件衣服的说法,他们都很重视衣冠。
温续文便只能在用午膳后根据需要回宿舍换衣服,几乎每日都需要换,除非遇到下雨或许燥热的天气,那就不需要了。
温续文的生辰是在国子监过的,其实今年他应该行冠礼了,只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早已经束冠,再加上许士政等人不在身边,他也不想大办,便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没有告诉任何人。
渐渐地,便到了六月底,盛京的天气已经热到极点,每日拿着把扇子都不管用,反而他总觉得扇出来的风都是热风。
他只穿了件薄薄的衣衫,用的是上好的料子,刚穿上的时候还有一丝很舒服的凉意,只可惜,没一会儿,就被太阳散发出来的热意盖过去了。
温续文无比想念现代的风扇还有空调,为什么这时候不是电力时代呢,蒸汽时代也行啊。
他都要热疯了,还不如在兴元府呢,那里虽然也热,但没有这么燥热,温续文心想还好他没带许舒妤来,她在兴元府待惯了,肯定适应不了盛京。
“阿嚏!”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热气入体了?”
马车上许舒静担忧道,这鬼天气怕是要把人烤死。
许舒妤摇摇头,“我没事。”
许舒静以往坐马车,总喜欢抱着许舒妤靠在她身上,现在两个人恨不得分开八丈远。
许舒静蔫蔫的,“姐姐,我后悔了,我们应该入秋再赶路的。”
许舒妤勾唇,“是谁整日去外祖家缠着舅舅,让舅舅尽快启程的?”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再有两三日,他们就要到盛京了。
虽然越接近盛京越热,可她心里到底是高兴多一些,六个月没见,她真的有些想他了。
许舒静嘟嘴,“都怪姐夫,见了面,他一定要补偿我一份礼物才是。”
许舒静小孩子脾气,他们来之前接到了温续文的第二封信,看到里面的玉钗,便觉得温续文偏心,她好歹也是姐姐的妹妹,外加帮他赚银子的大老板,都不送件礼物的吗?
许舒妤见她这样,便知她又想起玉钗的事情,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温续文总喜欢送她礼物,她特意准备的一只匣子已经快放不下了。
三日后,李家商队到了盛京,与之一起到的还有许家姐妹。
下了马车,李成业笑道:“妤儿,舅舅已经命人打听过了,符合你们要求的房子不少,只是旅途劳顿,难免精神不佳,不如先随舅舅回府歇息一晚,再去看房子?”
李成业为李司祈买的房子太小,只有两进,而且许舒静还未成亲,住进那里不太合适,在来之前,她们便商量好要买处宅子。
盛京寸土寸金,许舒妤姐妹虽然有银子,可还要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