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残魂,也敢放肆。”
黑鲤摆动鱼尾,在虚空中自由自在地游动着:“三公主见了我,便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比如我为何会如此了解你?你身为真龙,却生心魔,这般连你父兄都不知道的绝密,怎么就会被我这区区残魂抓在手中?”
敖灼却抬手掩唇,打了个呵欠。
“我已经知道的事,还要问你些什么?”
要知道,西海红·龙自出生以来就是被交口称赞的少年天才,这里面有多少是因为祖·龙真元暂且不论,至少她活到这把岁数,包括显圣真君在内,还没有一个人敢质疑她的聪慧。
她亲身走过这一场五百年的幻境,一切究竟有多逼真,自然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即便是这魔族引发了敖灼的心魔,动用她所有的记忆,也不可能造得如此尽善尽美。
——四海敖氏也就罢了。大婚之时,显圣真君的妹妹、同门还有知己兄弟,但凡不是实在走不开的,人人都赶到灌江口道贺。就算敖灼与真君相交多年,也不敢保证自己见过他所有的朋友。
但是那一天,他们却齐聚一堂。
仅仅是这一点便可以说明,建造这个幻境的人不仅了解敖灼,也同样了解显圣真君。否则以敖灼的敏锐,只要这个幻境里的杨戬与真君本人有一丝半点的不符,都不可能让她长梦五百年。
但问题也就来了。
——这世上有什么人,抑或什么办法,才能把西海红·龙和显圣真君一起看穿,乃至于让敖灼不得不画地为牢,陷于幻象?
其实答案也在这个心魔幻境里,甚至是接二连三地出现过了。
那便是太虚玄光鉴。
毕竟记忆归记忆,心性归心性。只有当真动用过这个倒映天机的法宝,看过敖灼甚至是显圣真君的天命,才能知道他二人在何种情况下会做出何种选择。
也只有把真正属于敖灼的命轨送到她面前,这条心高气傲的红·龙才能相信,哪怕显圣真君为她逆天而为,把什么都给她了,也还是不能还她一场真心情·爱。
只有如此,才能逼得敖灼绝望。
但是昆仑至宝由元始天尊亲自看管,除了身负补天诀的显圣真君以外,天地之大,也只剩下一个人能够动用。
——太虚玄光鉴的伴生神兽,孟极。
想到这里,西海红·龙眼尾一抬。
“我倒是听二爷说过,孟极与一魔族相恋,为救其性命,曾生取九十九颗幼·童活心,这才被罚生生世世不得善终。”她终于又看向那条黑鲤鱼,“想来就是你了,魇魅?”
鲤鱼自顾自地游着,听到这话也没有半点停顿,反而笑得更加欢畅。
“孩童纯净,灵气亦比成人充足。”
她似是回味般张了张嘴:“甚是可口。”
敖灼的视线突然落定在她身上。
“三公主别这么看我。”鱼尾一摆,魇魅便向西海红·龙的方向靠近了些,“我啊,因是自三界恶念演化而生的魔族,多少有些旁人比不上的本领,便被委以重任,要我去寻复活初代魔尊的法子。可那归墟谷的结界甚是牢固,我苦思冥想,除了借通天彻地的太虚玄光鉴一用,实在不知道还能如何了。”
“啊,对了,说到这,还要多谢你那心上的显圣真君呢。”
“若非他功法大成之时,引动天地异象,四方灵气翻卷不休,那玉虚宫女弟子又修为尚浅,一时心神动荡便给了我机会,趁机占了她的身子,与她一同返回昆仑山。”
敖灼面上不动,心底却微微一跳。
难怪真君对孟极的事格外在意,虽然这压根不是他的错,但是杨戬这般善于自苦的人,想来又把魇魅与孟极的这一桩孽债算到了他自己身上。
九十九颗活心啊……
西海红·龙暗自啧了一声。
“你也是胆子不小。”她冷眼看着向自己越游越近的黑鲤,“昆仑山上有元始天尊坐镇,下有十二金仙据守,连三代弟子里都出了一个杨戬。你这般闯进去,也不怪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凭借一点残魂苟活的女将却不在乎。
“我既出来了,便没有想过再回魔域。”她颇有些自得地笑着,“况且玉虚宫有那么多尊者大能,若非我动用了玄光鉴,他们又有哪个能发现我?我既生自恶念,便也能重新潜入恶念之中。”
魇魅若有深意道:“敖灼,你难道以为昆仑山个个都是你那心上人,道心澄净不移吗?”
西海红·龙突然一抬手,挥袖之间便将女将震出了老远。
“你倒是得意洋洋。”
顾忌着这是黑鲤的身子,敖灼便没有认真,魇魅不过晕头转向了一会儿就缓过了劲,圆隆的鱼眼里掠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果然,对待麾下水族,这红·龙会格外的手下留情。
她这一步没有走错。
暗自试探着敖灼的底线,魇魅心中稍感安定。
虽然在她看过的太虚玄光鉴中,敖灼会在她的蛊惑下引发心魔。但魇魅真身消散后,还硬撑着一口气,龟缩在岭山郡等候敖灼的到来,要的可不是这所谓的“半步”。
她要让这条红·龙彻底入魔,就像昔年显圣真君得道时一样,用她丹田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