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解开这帕子,“若是普通病症在外边取药,长公主必觉奇怪,只能害世子被说一顿。”
钟华甄看了一眼这些药,知道南夫人能藏回来已经不简单,轻叹一声:“有劳夫人了。”
南夫人摇头,面色却有一丝犹豫,她片刻后道:“世子或许可以见见路老大夫,长公主今天让他来辨老奴拿的药,他没隐瞒,看了一眼老奴后,告诉长公主这药用来做来抑身子。可老奴觉得以路老大夫的医术,不至于看不出旁的痕迹,可他一句也没提。”
钟华甄手一顿,“母亲连路老都请动了?”
“长公主对外边药物的事一向慎重,怕别的大夫检查不出药中的蹊跷,便专门派人去请路老大夫。”
钟华甄慢慢喝了一口茶,这位路老大夫从前是威平候身边的军医,性情古怪却心怀大义,救死扶伤,威平候敬他为叔父,连她也敬称一句路老。
他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效。自威平候死后,他便一直留在钟府,为钟华甄把脉治病。钟华甄近些年身子能养好,除了南夫人照顾得当,也不少他的功劳。
她微垂眸眼,心中想得通透。路老待她一直很好,如果真的看得出来,没同长公主说,那便是站在她这边。
“让人去请他过来,若是母亲问起,就说我在东宫吹了风,有些不舒服,”钟华甄轻轻放下手中的茶,“这茶凉了,换壶热的。”
今天事情太乱,她头都有些大了。从东宫回侯府时未向李煦辞别,清心经也只抄了一半,往后再过去,他肯定气她。
钟华甄紧紧按了按眉,没再想这些烦心事,最后回屋换身宽松的衣服。
屋内围屏嵌玉,帷幔轻轻垂下,遮住身影,紫檀木架子搭上衣物。
好一会儿后,钟华甄披厚实的大氅出来。她肩膀细弱,手指就像葱白样细|嫩,白净无暇,李煦常与她比较,他总觉她手小,握在手心把玩却刚刚好。
南夫人下去端壶热茶进来,她手里的檀色托盘铺红布,旁边有碟新做出来的蜂蜜糕。
钟华甄坐罗汉床,讶然问:“什么时候做上的?”
南夫人将托盘放在桌上,把茶和糕都拿到罗汉床上的小几,说:“老奴猜世子午时会回来趟,便让厨房做了这糕点。”
这时平福突然来通报,说路老大夫到了。
她手顿了顿,看向南夫人,南夫人茫然摇摇头,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到得这么快。
“让路老进来。”钟华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