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父皇可听过一句话:“兵强马壮者为天子”。”
实话实说,其实一开始水溶还真没有想法,他的本意就是进宫护驾,但是没想到永康帝居然被毒害,驾崩了。
驾崩就驾崩,但没想到康王居然也没了,旋即又是皇后的腌臜事,一连串的事情导致,皇位居然无合适的人选。
似冯清、牛继宗几人都是因为名正言顺才随他起兵救驾,但眼下这情形乃是大好时机,一旦水溶更进一步,那他们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他们比水溶还要心急,即便水溶没这个想法,也会劝诫。
也就是说,宫城的兵马、京营以及率属于中军都督府的兵马皆是水溶的助力,而让他们又是拱卫在京城四周,兵强马壮。
此时的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水溶这边,这还要是没想法,简直就是蠢猪。
太上皇瞳孔微缩,显然也明白过来,浑浊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水溶,默然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后,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朕明白了,明日召开朝会,朕会宣布此事,由你登基。”
老八名份上合适,但没有兵马,坐不稳龙座。
“儿臣谢父皇恩典。”
水溶提着的心彻底落下,不由的大定。
之所以如此费功夫的请太上皇出面,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已然过继,名不正言不顺,而这时就需要太上皇一言而定。
当然,其中自然也是有反驳之声,但不至于群臣激愤,可以说是太上皇担上了这个责任。
对于太上皇的抉择,水溶也不觉得意外,因为水溶势大,已然是不可阻挡之事。
说到底还是江山为重,毕竟即使水溶依然过继,身体里留着的依旧是正统的皇家血脉,由他登基,也不会愧对列祖列祖。
沉吟几许,太上皇开口道:“好了,朕有些乏了,你下去吧,遣人去安抚百官,顺带通知明日大朝会。”
说罢,太上皇便佝偻着身子离开,只是在即将出寝殿的时候,太上皇幽幽提醒道:“”小十六,皇后那边你去处理妥当来。
把皇后那般处理妥当来,切莫留下把柄。”
“是,儿臣明白。”
水溶垂下脑袋,恭敬的应了一声,目光中闪过一抹厉色。
皇后那边其实很简单,都不需要太上皇点明,之所以多此一举,那是因为处理的不是皇后,而是安王。
若想让水溶这个过继的人继承皇位,就必须没有合适的法理继承人。
这时候可没心思管那安王是不是永康帝的血脉,宁杀错,不放过,绝对不能留下祸患。
大明宫外,冯清、牛继宗几人皆是一身甲胄,其上染着残留的血渍,瞧见水溶出来后,忙迎上前,紧张的问道:“殿下,太上皇是何意思。”
实话实说,他们对于皇宫的变故也极为的错愕,然而事实如此,却由不得他们多想,他们只知道眼下是北静郡王上位的天赐良机。
他们原就是水溶一派的心腹铁杆,再加上今日之功,一旦水溶上位便是从龙之功,且不说他们的职位权势会上一个台阶,更能福泽后代,岂能不心动。
这会儿要是太上皇不同意,那他们未必不会来一场“黄袍加身”。
水溶轻轻点了点头,道:“太上皇已经答应了,明日朝会便会宣布。”
闻得此言,众人皆是欣喜,面上露着兴奋之色。
水溶沉吟一声,道:“诸位都是本王的心腹,本王登基后,也不会亏待你们,定保你们家族昌盛,绝无虚言。”
什么都可以虚假,唯有利益才是真,即便水溶登基后,也要靠他们稳定局势,故而许诺才是最为有用的东西。
要不然得话,谁提着脑袋给你办差。
果不其然,冯清几妇人立即满含喜色的躬身应道:“臣等谢陛下恩赏。”
听到称臣的话,水溶也不会得意忘形,正色道:“越是紧要关头,越是要谨慎,冯清,这里的一部人马留下,暂由牛继宗统领,你立即去城郊,继续坐镇京营,断不可让京营出乱子,除却本王的手令,其余一概不论。”
冯清应道:“是。”
水溶继续道:“冯唐,宫城的兵马重中之中,你好好梳理一遍,宁杀错不放过。”
这时候,最忌讳心慈手软,宫城的兵马,一定要确保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是。”冯唐沉声应道。
水溶吩咐过罢,旋即便也不多言,带着冯紫英,领着原本的王府护卫,径直朝着坤宁宫而去,他要解决皇后以及安王这个隐患。
今夜的安王,死于乱兵之中,与水溶毫无干系
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水溶便来到朝会大殿,高架台上的烛火摇曳,橘黄色的光芒映射在大殿内,金碧辉煌。
水溶将人挥退后,便沿着台阶径直朝着金銮宝座而去,立在宝座前,清秀的眉宇下,目光闪烁着异样的亮彩。
伸手触摸龙首扶手,只觉一片沁凉,毫不犹豫的落座下后,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嘀咕道:“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如自己家里的软塌。”
只是话虽如此,但当水溶抬眸看着巍峨的大殿下,这空荡荡的殿内好似站满了文武百官,好似在口呼万岁,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