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两弯英挺的细眉下,清澈明亮的双眸湛湛有神,青春靓丽。
探春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眸而望,瞧见水溶,眉眼间见着几分喜色,起身相迎,朗声道:“姐夫,您回来了。”
水溶轻点颔首,近的前去,问道:“三丫头,再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探春脸蛋儿微微一动,柳叶细眉下的明眸敛了敛,低声道:“也没什么,就是看了一些都督府的公文。”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让探春看公文,这原就是他允许的,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落座在黄花梨木的交椅上,水溶轻叹一口气,倒也没有说什么。
探春心里灵敏,一眼就瞧出了姐夫眉宇间的郁结,犹豫几许,上前问道:“姐夫,怎么了,可是公务上有什么不顺遂的事儿。”
水溶沉吟一声,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乏了。”
虽说水溶对于探春这个枕边人不设防,但是这等大事,也没必要让她们知晓,说了也是让她们徒增担心而已。
探春闻言,芳心微微一顿,姐夫对于朝堂上的事情,素来不对她遮掩,眼下忽然不愿多谈,想来此事定是非同小可。
虽然探春心下了然,但姐夫既然不愿意多说,她也不会盘根问题。
略微沉吟几许,探春移步至水溶身后,抬起纤纤素手便落在少年的肩头,葱白的指尖轻轻揉按起来。
水溶感受着探春的轻揉,鼻间萦绕着一抹玫瑰清香,沁人心脾,倒是让他心中的郁结消散几许,双眸微微闭合,享受起这一抹温情的同时,心绪繁杂。
其实宫城的局势,已然是渐显明朗,永康帝实际上对他还不错,水溶貌似不应该置身事外。
只是人都是趋利避害,他深知掺和其中,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他有一家老小,不可能拿她们去做赌注。
至于永康帝,只能看他的造化,谁让他好似养蛊一般的坐视夺嫡之争,眼下便是反噬起来,怪不得旁人。
再者说了,没有天子之令,他怎能无故调兵,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法律。
只是事情过后,想必就是新皇登基,以目前的形势,十有八九就是掌握宫城的乐王,其人自视甚高,不可不防。
总之,谁当皇帝他不管,但要是谁想动他,那就怪不得他清君侧。
“姐夫,好了些没有。”
正此时,探春一边揉按着,一边轻声询问起来,温声细语的,煞是好听。
水溶轻笑一声,抬手搭在探春那柔腻的小手上,将其引入怀中,说道:“有咱们三丫头的宽慰,自然是好了不少。”
探春依偎在水溶的怀中,玉颜微熏,英挺的眉眼间萦绕着一抹羞涩。
姐夫怎得总是这般的不正经。
水溶轻轻捏着探春那柔腻的小手,似是把玩,笑着问道:“近来府里可还安好,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探春眉眼轻颤,芳心略微沉吟几许,轻声道:“近来府里一切都好,若是说有趣的事儿哦,前儿个琴丫头贪玩,被宝姐姐好一顿训,消停了一段时日,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瞧着就让人好笑。”
“哦”
水溶闻言心下一动,笑着打趣道:“宝琴妹妹素来贪玩,被宝丫头训了,想必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去,挺不了多长时间。”
宝琴活泼好动,指望她能安分,怕是难了。
探春闻言,英挺的眉眼嗔了水溶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那还不是姐夫惯的。”
实话实说,宝琴虽然贪玩,但也是有分寸,只是姐夫素来都是纵容的态度,倒是让她愈发的顽劣起来,上蹿下跳的,比猴子都要灵活。
不光是宝琴,便是湘云也好不到哪里去。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说道:“小姑娘家的,贪玩些也不是什么毛病,等长大了性子也就安定下来。”
探春反驳道:“姐夫这话言之差已,宝琴和湘云将来是要嫁人的,若是顽劣,且不说夫君难寻,便是这性子,日后也有苦头要吃,宝姐姐恼的缘由便是因此。”
这世道,对女儿家可不友善,又要三从四德,又要温婉贤淑,出嫁从夫,若是顽劣的性子,等嫁进夫家,岂不是有她们好受的。
毕竟似姐夫这般宽善的人,可不多见。
念及此处,探春忍不住的劝道:“姐夫,古人有言:“惯子如杀子”,妹妹也是如此,您这般惯着她们,实际上却是埋下了隐患。”
这话说的,探春还是有所收敛,如若不然,那就是害她们了。
水溶闻言心下了然,若是一般妹妹,的确如探春所言,不应骄纵,以免将来受委屈,但宝琴与湘云可不同,她们俩人日后可不会嫁给旁人,惯着她们,也是希望她们能保持本性。
左右水溶会惯着她们,吃不得口头。
想来也正是如此,宝琴与湘云这两人才会愈演愈烈。
只是话虽这么说,但她们俩也就是爱玩了些,分寸什么的还是分得清的,故而水溶才不管不问,任由她们两个贪玩。
这话水溶自然不会与探春多言,便敷衍道:“好了,姐夫心里有数,三丫头就不用管了。”
探出闻言,芳心无奈,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