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人。
少女一袭白色粉绿绣竹叶梅花领的裙裳,秀髻的螓首点缀着白色的珠钗,清新淡雅,两弯罥烟眉下,一双秋水的眸子,莹润如水,专注的书写一会儿,转而放下笔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儿。
“姑娘,怎么了?”紫鹃在一旁收拾着,听见少女的叹气声,关心的问了起来。
黛玉明眸幽幽,怅然道:“平常也不见他过来,几天都没见着人了。”
在少女的心中,她是渴望着哥哥能时常的来看望她,然而哥哥的若即若离,让黛玉心下吃味,她可是知道哥哥花心的毛病,指不定是忙着讨哪位姐姐妹妹的欢心,没空搭理她哩!
紫鹃显然知道“他”是谁,无非就是姑娘的那位情哥哥了,而咱们这位林姑娘则是犯了老毛病,多愁善感起来。
“王爷许是忙于政事吧,不得闲,姑娘不要多想,再说了,王爷不过来,姑娘也能去找王爷啊!”紫鹃一边继续收拾着,一边出言建议。
“我才不去哩,可别凭白讨嫌。”黛玉微微挑了挑眉,粉唇微微撅着道,只是那语气里的酸味儿,却是藏也藏不住。
紫鹃笑道:“姑娘这是什么话,王爷心里紧着姑娘哩,姑娘若是主动去看望王爷,可不得高兴坏了。”
黛玉闻言,皙白脸颊浮起红晕,两弯罥烟眉下,那双恍若春山细雨的明眸微微闪动。
她主动去看望,哥哥真会高兴坏了?、
正在少女心绪纷飞之际,袭人走了进来,婉丽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笑意,禀道:“林姑娘,王爷过来了。”
黛玉闻言,芳心欢喜,水润的明眸看向那门外,见少年欣立的身影,美眸含情凝睇,眉眼间洋溢着雀跃之色。
哥哥果然来看她了。
水溶抬眸看着书案前的少女,秋风透过轩窗吹了进来,带动少女垂落的青丝,这般祥和静谧的画面,宛若一副画卷,温润的面容浮上一抹笑意,温声的唤道:“颦儿。”
黛玉听见那一声轻唤,芳心微微一颤,纤纤素手念着一缕随风摇曳的青丝,垂着螓首,两弯眼睫敛了敛,轻声道:“哥哥来了。”
紫鹃眸光微微一动,与一旁的袭人打了个眼色,便迈步离开,给姑娘与王爷留下单独的空间,好好叙叙话儿。
袭人见状,美眸打量了一眼王爷与黛玉那情意绵绵的神色,心儿微微一跳,倒也没有多言,会心的随着紫鹃离开。
作为一个资深的丫鬟,袭人其实早就察觉到姑娘与王爷之间那不正当的关系,只是她没或者说是不敢去想。
然而如今看来,果然与她猜测的一般无二,这两人没有猫腻,她袭人名字倒着念。
不过袭人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并不在意,毕竟两人只是义兄义妹,又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如今的袭人是黛玉身边的丫鬟,黛玉若是跟了王爷,她这个做丫鬟的也颇为收益,何乐而不为哩。
故而袭人是乐见于此。
只是宝二爷那儿哎,二爷那般性情,林姑娘要是真的跟了他,怕也过不上好日子啊!
水溶倒不在意紫鹃与袭人,缓步上前,看向那容貌风流的少女,关切的问道:“颦儿这几日还好吧?”
黛玉闻言,两弯罥烟眉微微挑了挑,抬眸看向那少年,眸光闪动,清声道:“小妹一切都好着呢,倒是哥哥你,外面的事儿都忙完了吧?”
不说这几天还好,一说这事儿,少女心中就涌上一股子怨气,真要是关心自个,怎得这几日不见人影,这会儿却装模作样起来。
水溶闻言心中了然,更为准确的来说是习以为常,“阴阳怪气”就是黛玉的本性。
心知少女是在使小性儿,水溶垂眸看着书案上的还未晾干的纸张,伸手探了过去,岔开话题道:“颦儿这是在写什么东西。”
“别,你别看。”黛玉见状,芳心又急又羞,忙伸手阻止,皙白的脸蛋儿熏红。
水溶眼疾手快,拿过纸张后便偏过身子,凝眸看了起来,这一幕,让黛玉芳心羞恼,可又无可奈何,气得面皮涨得彤红,眉眼间洋溢着羞涩,盈盈有几许水润。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水溶轻声念了起来,心下微微一动,这不是宋朝李之仪的诗词,表达的是思念情郎的哀怨。
念及此处,水溶回身看向少女,只见少女玉颊涨红,那烟雨朦胧的明眸藴着水雾,分明就是羞臊到了极致。
见此情形,水溶移步近前,伸手擦拭着少女眼角噙着的泪珠二,温声的安抚道:“颦儿,不哭了,哭的哥哥都心疼了。”
黛玉鼻翼抽了抽,偏过螓首,提着绣帕擦了擦,恼道:“好了,哥哥要笑话小妹就笑话,左右我就是个草芥之人,没人疼没人爱的。”
都说了不要看,可少年却不管不顾的,就是欺负自个。
水溶心知这是少女被戳破心思的羞恼,伸手轻轻抚着少女那抖动的肩膀,柔声道:“颦儿这话说的,哥哥怎么会笑话你哩,高兴还来不及了。”
少女怀春,黛玉能怀得除了他这个哥哥以外,还能有谁,能让黛玉以诗词抒发情感,可不就是一件高兴的事儿。
其实细想一番,黛玉就是那种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