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着螓首,凝眸看向少年的背影,贝齿轻咬着粉唇,小跑着跟了上去。
其实丽人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可明显王爷的意思是要她跟着,鸳鸯又如何能拒绝。
没走两步,水溶轻声问道:“鸳鸯,你来王府有一段时日了,在三丫头那儿,可还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从元春怀着身子后,鸳鸯便被贾母送来王府,算起来也有差不多有两个月了。
鸳鸯闻言,玉容微微一怔,心儿上也涌上一抹欣然,柔声回道:“三姑娘办事练达,才干精明,奴婢听着吩咐办事,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以往鸳鸯也是知晓探春年岁虽小,可是个有能力的,但因着庶出的身份,得不到过多的重视,故而也让人瞧不出探春的能力。
然而在探春手上办差一段时日,鸳鸯才清楚的明白探春的才干,王府里诸多杂事管理的是井井有条,赏罚分明的,端是能干。
有时候鸳鸯都会想着,若是探春是嫡出的身份,受老太太器重,国公府里也不至于那般杂乱。
水溶闻言点了点头,脑袋里浮现出探春那英气的玉容,疏朗大方的,甚至于有时帮助他处理公文之时,那也是条理清楚,确实是才干精明。
让探春管理后宅,其实是小材大用了。
不过水溶也没有办法,世道如此,难不成还以为水溶能一手遮天不成?
默然几许,水溶轻声道:“你的才干也不差,原本你是老太君身边倚仗的人,让你到王府里打杂,倒是委屈了你的。”
在国公府里的时候,鸳鸯在贾母的器重下,便是王夫人、凤姐儿都是待她客客气气的,属于是掌权一派。
然而到了王府,倒像是个打杂的,哪儿有需要便去哪儿,算起来,可不就是委屈了。
鸳鸯闻言,芳心涌上一抹暖意,看向少年的眸光舒缓下来,带着几许温情,柔声道:“王爷过赞了,奴婢也不委屈。”
做丫鬟的,原就是伺候人的活计,再大的权力不也是虚的,鸳鸯也不在意这些。
其实来到王府这一小段日子以来,她也察觉出了北静王府与国公府的不同之处,两府对比,北静王府显然要轻松几许,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真要计较起来,作为一个丫鬟,待在王府里是不错的选择。
水溶轻笑一声,打趣道:“也是,毕竟鸳鸯你可是来做金姨娘的。”
鸳鸯闻言,脸蛋儿微微一热,梨腮泛起微红,那婉丽的眉眼间带着几许娇羞,嗔怪道:“王爷,您可别打趣奴婢了。”
什么叫金姨娘,她可没有都是那些人笑话她的。
水溶见状,轻笑了一声,停下脚步后,回身注视着丽人那娇羞的玉容,透着几许动人的风情,让人心儿一动。
“王爷,怎么了?”
鸳鸯见少年顿了脚步,心儿微微一颤,莹润的明眸对上少年那清澈的目光,两弯长长的眼睫颤动,羞涩的偏过螓首,也不敢直视少年。
水溶移步近前,打趣道:“鸳鸯是不愿意做姨娘?”
鸳鸯:“”
这话说的,让她如何回答,王府里就王爷这么一个带把的主子,做姨娘自然就是王爷的人儿,让她如何说的出口。
贝齿轻咬着粉唇,鸳鸯面皮涨红,抬脚跺了跺地儿,羞恼道:“王爷尽欺负人,奴婢告退了。”
先前就“强迫”她瞧了一出好戏,眼下又总是打趣她,心儿焉坏的,亏她以往还觉得王爷情形谦和,究其根底,就是个促狭鬼。
瞧着丽人如小女儿般的羞恼,水溶心下不觉好笑,见丽人转身就要离去,出声制止道:“鸳鸯,你就这般走了。”
鸳鸯顿了顿脚步,回身扬着那张羞红的脸蛋,柳叶细眉微微一立,嗔羞道:“王爷直说了吧,要做什么才肯放了奴婢。”
她是看明白了,今儿个不让这位爷满意,少不得促狭。
水溶嘴角微扬,目光凝视着丽人那嫣红的唇瓣,悠悠道:“让本王尝尝你嘴里的胭脂,可好?”
鸳鸯闻言雪腻的脸蛋儿滚烫如火,想起少年先前的霸道之意,唇瓣上少年的气息都还久久不散,让人心儿直打颤,这会儿又要尝胭脂了,简直就是欺负人。
凝眸看了一眼少年,鸳鸯贝齿轻咬着粉唇,扬了扬羞红的脸蛋儿,美眸闭阖,啐道:“王爷,来吧。”
左右不是第一回了,尝胭脂就尝胭脂,早些完事了,也省的胆战心惊的,
水溶眉眼弯弯,笑道:“你自个凑过来。”
鸳鸯闻言,芳心羞臊,心底深处不由的涌上一股子气儿,分明是这人要尝胭脂,给他尝不愿意,还非得要自个凑上去。
好一个不强迫于人,道理都是啊他说了算。
默然几许,在少年那清澈的目光下,鸳鸯还是败下阵来,鼓足了勇气,凑上前在少年那唇上点了点,羞涩道:“奴婢可以走了吧。”
水溶凝视着丽人那宛若红牡丹一般的脸颊,明媚动人,挑眉道:“蜻蜓点水一般的,也太敷衍人了,鸳鸯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鸳鸯闻言,饶是她素来好脾气都忍不住怄了一股气,抬眸看着那玩味的少年,柳眉微微一立,咬了咬牙,再度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