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东院,西北角的一处小院里。
这儿是尤二姐与尤三姐院落,自她们姐妹进得王府便居住于此,虽说小院不及潇湘馆、蘅芜苑等富丽堂皇,但也剔透玲珑,一应陈设皆然有之。
对于小门小户的尤氏姐妹而言,已然是富裕之所。
尤三姐倚坐在软塌之上,纤纤素手捧着一团香瓜子,娇媚的脸蛋儿上浮着几许缱绻,百无聊赖的磕着。
尤二姐掀帘走了进来,径直坐在妆柩前卸着头面上的首饰,轻声提醒道:“三姐儿,时候不早了,先去洗漱,早些歇了吧!”
“知道了,真是唠叨。”
尤三姐嘀咕了一声,旋即将手中剩余的香瓜子用绣帕包了起来,起身伸了伸有些酸累的身子,那明丽衣衫下包裹的娇躯,曼妙婀娜。
又是一天过去了。
尤二姐卸着耳垂上月牙耳坠,听见尤三姐略有些抱怨的语气,心下不觉好笑,说道:“就知道磕瓜子,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
尤三姐原是不打算与姐姐计较,只是尤二姐提到出息的事情,让她想到先前在凤仪庭出卖自己的事儿,让尤三姐心下顿时不爽利起来,没好气的道:“是、是、是,我没出息,你有出息,出息到上赶着上王爷的床。”
她没出息,她再没出息,也不像尤二姐这般想白给,心里惦记着,见了王爷,却又跟个缩头王八似的。
尤二姐闻言,玉容微微一怔,心下见着几分羞涩,那张婉丽的玉颊微微一热,啐道:“你胡沁些什么,我多咱”
剩下来的话她说不出来,毕竟她的确是上赶着的。
自家姐妹,尤三姐哪里会不知情况,见尤二姐语噎起来,吃吃一笑,旋即迈步走到妆柩前,素手摸着尤二姐那恬静玉颊,只觉一片的柔腻,打趣道:“说啊,怎得不说了,你上赶着还没个着落,姑奶奶我可是吃过肉的,比你强多了。”
尤二姐雪腻的脸颊上浮上一层玫红,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毕竟正如尤三姐所言,她是吃过肉的人,比她强上了一筹。
犹记得那日过后,尤二姐还偷偷问过滋味,现在想想,是既让尤二姐羡慕,又觉得羞涩不已。
缓了片刻,尤二姐樱颗贝齿咬着莹润如水的粉唇,叹气道:“王爷他不喜欢我,我想着有什么用。”
她对于王爷的心,那是路人皆知,奈何王爷却并没有其实不光是她,府里那么多俏丽的丫头,谁又没有这份心思。
实话实说,若是王爷有这个意思,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如若不然,她也不至于厚着脸皮向三姐儿请教了。
尤三姐见二姐儿低落起来,妩媚的眸光闪了闪,捏了捏二姐儿的下颌,凝视那张婉丽的脸颊,娇媚的声音中带着几许轻挑的意味,打趣道:“二姐生的这般颜色,王爷会不喜欢?别看王爷一派的正经,实际上也是个贪欢好色的主,你担心个什么劲,早晚有你好果子吃的。”
王府里后宅的人数也不少,那温润的少年怎么说也不是什么正经君子,尤其是芙蓉池的那一幕,堂堂北静王妃,竟然被端着
那花样,饶是她夙来大胆泼辣,都不禁啧啧称奇。
尤二姐闻言,却并不见着欢喜,眉眼间透着几许惆怅,幽幽道:“什么颜色好,也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的确,她的颜色确实不错,但王府后宅里,颜色好的不止她一人,旁的不说,那位秦姑娘生的妩媚风流的,让她们这些女儿家都自惭形愧。
尤三姐听见二姐儿这自怜自哀的话儿,柳叶细眉下的明眸微微眯了起来,唇角浮出一抹戏谑,意有所指道:“原来二姐是这般想的,要不我先替王爷瞧瞧二姐这庸脂俗粉。”
说着,尤三姐的手儿已然透过襟口探了下去,朝着那丰翘之所捏了捏。
尤二姐娇躯一颤,那张婉丽的脸蛋儿嫣红似血,莹润如水的明眸瞪着三姐儿,嗔道:“你别闹了。”
亲姐妹嬉笑打闹的,原也不值当什么,往日里她们之间,比这更过分的都有。
尤三姐不以为意,一将脑袋抵在二姐儿的肩头上,上下其手,附耳低声道:“你不让我闹,是不是想着让王爷闹?
等哪天王爷来了,让王爷端着你可好?”
尤二姐闻言,芳心不由的一颤,脑海里浮现出那日芙蓉池内的场景,只觉浑身颤栗,声音微微打着颤,啐道:“你这丫头疯了不成。”
什么端着不端着的,这话也是她能说的?真真就是没脸没皮。
只是王爷若是也不是不成。
尤三姐瞧着二姐儿眉眼间的妩媚流转,莹润如水的美眸当即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素手轻轻捻了捻,笑道:“哦,动心了,你真是个骚蹄子。”
尤二姐浑身一个激灵,如梨蕊一般的脸颊涨得彤红,挥手打落那在身前作弄的手儿后,骂道:“小浪蹄子,你发春啊!”
说着,尤二姐心里恼不过去,伸手朝着三姐儿身上掐去,而尤三姐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自是反手相击。
一时之间,两人推推搡搡的,你来我往,身上的裙裳凌乱,露出大片的雪白,莺声笑语的,好是热闹。
“你们这是作甚?”正当两人难解难分之际,一道温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