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子事儿,水溶短时间内难以面对北静太妃,只好避讳着些,然而水溶自宫中而回,得知北静太妃生病,终是担心不已,忍不住的前来看望。
北静太妃垂着螓首,素手紧紧攥着锦褥的一角,轻声道:“溶溶哥儿来了。”
刚刚还想着与少年那般,这会儿倒是有些心虚起来。
水溶点了点头,面上带着几许不自然,应道:“听说母亲生病了,孩儿心中担忧,过来看望一二。”
北静太妃闻言,芳心涌上一抹黯然,这种客套的话语,不该存在他们之间,少年应该是担忧不已的忙凑上前来关怀。
终究还是有了隔阂。
水溶察觉到了北静太妃的异样,凝眸看了一眼几案上的药汤,摆了摆手,说道:“春雨,你们先下去,本王会侍奉母亲吃药。”
躲避终究不是办法,想来太妃也不好受,是时候把事情说开来了。
春雨等丫鬟闻言自然不会多想,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毕竟满府上下,谁不知“母慈子孝”,王爷亲自侍奉汤药,不是正常的事儿?
待人离去,暖阁内仅剩下两人,气氛渐显静谧起来,让靠在绣榻上的北静太妃心儿颤动,素手攥着锦褥,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水溶移步上前,落座在绣榻之上,端着几案上的玉碗,手持汤匙舀了一勺,凑上前吹了两口,轻声道:“孩儿侍奉母亲汤药。”
北静太妃瞧着少年细心的模样,芳心见着雀跃,这种温馨如水的陪伴,哪里舍得失去。
垂眸望向递在唇边的汤匙,北静太妃也不做多想,轻启红唇便凑了上去。
“嗯!好苦.”
北静太妃娇媚的玉容挤成了一团,口中满是苦涩之意,为了装这个病儿,没病也吃药,算是下血本了。
水溶见状,忙从旁取了早已备好的蜜饯递在丽人的唇边,轻声道:“母亲,吃颗蜜饯缓缓。”
北静太妃看着少年清秀的面庞,倒没第一时间回应,美眸闪了闪,似是下了什么决心,雪腻的脸蛋儿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胭脂,轻启红唇。
水溶见状面容一怔,心下涌上一抹怪异这色:“不伸手接,是要让他喂?”
心思微转,水溶递了过去,指尖触碰到如桃蕊般的唇瓣,只觉一片柔软,让水溶的心儿一颤,明亮的双眸闪过一抹异色。
北静太妃凝眸看着少年的神色,芳心涌上一抹得意,拿捏爷们这一点,她可是熟门熟道,一拿一个准。
给一些甜头,看这猴儿还舍得这般狠心。
水溶收了手,目光微垂的看着晶莹的指尖,萦绕着软香流溢的触感,久久不散,在水溶的心中乏起了滔天巨浪。
居然还用舌.不是故意的吧!
压下心中的悸动,水溶轻咳一声,凝视眼前娇媚的丽人,轻声道:“那日的事儿,是孩儿孟浪了。”
北静太妃闻言心下一颤,美眸微微张开了些,眉眼间透着几许忐忑之色。
少年的直白,该不会是想着与她分道扬镳吧,这可不行。
正当丽人心绪纷飞之时,忽地自己的素手被捧了起来,抬眸望去,只见少年一脸的温情,柔声道:“其实我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北静太妃:“.”
这是什么意思?图穷匕见,直白的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了。
实话实说,虽然先前北静太妃咬牙打算顺了少年,但那也不过就是一时的头脑发热的诨话,即便是先前孟浪的一幕,也就是只想着恢复以往的亲昵而已,往后便不再多想。
甄画那儿不过是侄媳妇,无非就是养小叔子,但他们可是母子,身份差距在这,怎能逾矩,这不是滔天大祸。
眼下怎么办,拒绝的话是不是少年又要疏离她?
此时的北静太妃贝齿紧咬着粉唇,娇媚的玉容满是纠结之色,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水溶见状,双目之中闪过一抹精芒,既未推拒于他,又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这就是有戏。
对于水溶而言,北静太妃是极为特殊的人,自来到这个世界,基本上就是与北静太妃相依为命,故而水溶心中有别样的情怀。
以往只是一直克制,然而那日突兀的一吻,让水溶明悟己心,他能确认的一点是,北静太妃就是他一定要得到的人。
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怕什么,他知道两人之间再难恢复以往的关系,既如此,索性就进一步。
默然几许,水溶拉着丽人的手儿,轻声道:“莞儿,难道你对我一点情分都没有?”
北静太妃心尖儿一颤,美眸瞪圆了来,直勾勾的看着少年,雪腻的脸蛋儿涨得彤红,恍若晚霞,惊讶的支吾道:“你你喊我什么。”
她的闺名是柳莞儿,自老北静郡王病逝后,已然有近三年的时间没人喊过她莞儿了,他是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