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离开也好,便盈盈一礼的应了一声,迈着有些局促的步伐离开。
凤姐儿凤眸微微眯了起来,两弯吊梢眉见着几许戏谑之意,笑道:“鸳鸯可是个极好的丫头,可是便宜了王爷了。”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其实从他上回暗示的话语中,但凡有些眼色的人儿都懂,这鸳鸯已然算是内定的人了。
抬眸看了一眼凤姐儿,水溶道:“凤嫂子,咱们走吧。”
凤姐儿见少年不大理睬她,也不在意,“哎”了一声,领着平儿,扭着腰肢在前方引路,一路行至一处厢房,掀帘而入,只见屋内空无一人。
“凤嫂子,这是怎么回事?”水溶蹙着眉看向凤姐儿,询问起来。
人呢,他那些精致的小姨子去哪了?
凤姐儿神色湛然,落座在锦墩之上,眼神示意平儿去外守着,凤眸微立的看着少年,轻启红唇道:“王爷,颦儿她们在隔壁院子,我请王爷过来,是想让王爷给我一个交待。”
水溶面色沉了几许,凝眸看着眼前明媚的丽人,沉声道:“什么意思,本王何需与凤姐儿交待什么。”
把他骗了过来,还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向他要交待,有什么交待可言,这凤姐儿是不是有毛病,吃饱了撑的。
真真就是强势惯了,以为人人都与贾琏一样?
凤姐儿见状不急不缓,狭长的凤眸紧盯着少年,微微眯了起来,哼道:“王爷,琏二爷藏的那位从江南来的柳姨娘,您不会不记得吧。”
对于贾琏在外藏的狗屁“二奶奶”,凤姐儿从黛玉那儿旁敲侧击了一番带来的江南女子,知晓了那位便是林如海的姨娘柳思思。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凤姐儿都唬了一跳,多番求证下,才确认真是那位柳姨娘。
水溶闻言面色淡然,凝眸看了看凤姐儿,眸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暗色。
原来是贾琏偷藏人的事情被发现了。
“贾琏藏人与本王何干,莫名其妙。”水溶早就与贾琏言明,这事他装作不知道,事发了也与他无关,凤姐儿寻他要交待真真是有病。
凤姐儿见少年否认,轻“哼”了一声,清声道:“王爷也不用唬我这个妇人,那贾琏能将人从江南带回来,少不得王爷的帮衬。”
她可是知道,让柳姨娘乘船是水溶的许可,其中要说没有猫腻,打死她也不信。
爷们啊,沆瀣一气的,专门害她们这些后宅妇人。
水溶闻言不可否,淡然道:“你自己管不住爷们,那是你自个无能。”
诚恳的说,贾琏好色归好色,但品性上来讲并无大错,这样的爷们在这个时代已然是极好的了,然而却因为凤姐儿一惯的强势,毁了这份夫妻感情,这能怪谁。
凤姐儿闻言,顿时语塞,两弯吊梢眉微微立了起来,狭长的凤眸直勾勾的盯着少年,芳心涌上一抹怒火。
我无能,我若是无能,如何管的了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人,还不是你们这些爷们惯是馋嘴偷腥,只会将过错甩到她们这些妇道人家身上来。
不过这话凤姐儿也不敢直说,缓了一口气儿,明媚的玉容浮现委屈之色,精明的凤眸蕴着水雾,声音中带着几许哽咽道:“王爷,我好歹也是您认可的“二奶奶”,那贾琏在外面藏人,别人都称她是“奶奶”,这事您总得替我做主不是。”
水溶神色淡然,道:“你放心,国公府的二奶奶始终是你,旁人越不过去。”
且不说凤姐儿深得贾母的喜欢,就凭其是王家之人,“二奶奶”的位置也稳若泰山。
凤姐儿眼眶红润,大颗的泪珠顺着明媚的脸蛋儿滑落,泣道:“您这话说的轻巧,我也不瞒您,大老爷和大太太那儿本来就不喜欢我,那腌臜东西现在碰都不愿意碰我,一旦外面那个带着孩子来了,往后我还怎么过日子。”
其实凤姐儿也难,因为她向着贾母与王夫人,故而贾赦与邢夫人并不待见她,再加上贾琏的态度,怕是自个一旦有错.那贾琏便会寻机会休了她去。
以贾琏那凉薄的性情,不得不防。
水溶面色如常,清声道:“怕什么,即便外面的人生了,你也是孩子的嫡母。”
妾室生的孩子,都是归于大房下,生母只能是姨娘。
凤姐儿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咬牙切齿道:“不成,孩子长大了,还不是向着生母,我可不会养那些个白眼狼。”
水溶:“.”
好吧,其实凤姐儿说的没错,以她目前的状况,定然不会有子嗣,一旦孩子有了自己的想法,迟早将她这个名义上的嫡母抛弃,说是白眼狼也并无过错。
不得不说,凤姐儿这点看的很通透。
沉吟一声,水溶问道:“那你想如何?”
凤姐儿闻言凤眸闪过一抹精芒,厉声道:“我不能生,外面的也不能生。”
其实要不是因为柳姨娘的身份会波及黛玉,到时十有八九会被王爷嫌弃,怕是自个的境遇愈发的凄凉。
如若不然,以凤姐儿的性格,断然不会请求旁人,自个来个捧杀完事。
水溶双眸微微一动,这是要荣国公府长房一脉断根,到时只能从旁支过继了,只能说这很凤姐儿,专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