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外,尤氏玉容微微一怔,纤纤素手悬在空中,长长的眼睫轻蹙起来,暗道:“这好像是画儿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尤氏并非是愚昧之人,早就通了人事,尤其是贾珍尚在时那派穷奢极欲的作派,兴致高昂时从不会顾忌场合,故而尤氏听多了莺啼流转。
莫不是画儿与蓉哥儿.这画儿还怀着身子哩,如何使得,真真是荒唐。
念及此处,尤氏本欲离去,刚转身之际,晶莹的耳畔间复又传来一阵绮丽流转,只觉心尖儿一颤,也不知怎得,忽然顿住了身子
“要是蓉哥儿伤了画儿,可怎么了得,切莫让蓉哥儿胡来。”
没错,她是担心画儿肚子里的孩儿,那可是她的孙儿,未来自身的依靠。
鬼使神差的,尤氏回过了身子,伸出颤抖的素手,勾起帘布的一角,探着螓首,美眸涟涟的朝里看去。
透过一架山水屏风,隐约可见里间软塌上的三人,只见夙来婉丽的甄画斜侧在软塌之上,华贵的衣裙堆了起来,身侧的丫头静静的侍立着,帮抬着丽人的一只笔直,方便身后的男人.
视觉的冲击,让尤氏差点儿喊出声来,连忙伸手捂住了嘴,弯弯柳叶细眉之下的美眸瞪圆来,呆若木鸡。
此刻丽人芳心颤动,倒是没想到自个的事儿被婆婆撞破了去。
现在好了,被发现了,也不知王爷会如何炮制她。
再回到甄画厢房内。
尤氏闻言芳心剧颤,凝眸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甄画,心中涌上一股猜疑,颤声道:“画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甄画此举还另有它意,她身在外府,不能时常与表哥相见,而王府里的那位正妻是个大度的性子,表哥身边那是娇花美眷不知凡几。
甄画雪腻的脸蛋儿浮着一层玫红色的光晕,明艳动人,眼波水润盈盈,嗔怪的白了少年一眼,声音中带着几许软腻、娇媚,道:“表哥,你仔细些。”
甄画轻“嗯”了一声,玫红的脸蛋儿彤红如霞,抬着莹润的美眸瞧了瞧屋外,见帘布轻轻摇曳,那躲藏在后的人儿已然不见人影。
水溶轻轻颌首,俯身噙了两口丽人晶莹的唇瓣,安抚了一两句,才施施然离去。
左右如何,尤氏先要撇清关系,将自己的态度摆出来。
旁的不说,贾家的那些姑娘们时常往王府里跑,说是什么顽乐,但她表哥人中龙凤,岂能不起心思,到时王府的人多了起来,说不得早晚腻了她们娘俩。
那画儿肚子里怀的那个岂不就是.
尤氏深知鹌鹑之道,且不论其中缘由,既然两人搅合起来,这事万万不可声张,如若不然,自身不保。
怎得,瞧不起他.还是它.。
念及此处,尤氏原本鲜艳的脸蛋儿变的煞白起来,芳心懊恼不已,也不知自个是不是魔怔了,竟一直偷瞧着不走?
说起来,尤氏正值当年,然而贾珍早早腻了她,总往年轻的小丫头身上凑,已然许久未曾
此时不知怎的,尤氏有些羡慕起甄画来,怀着身子还贪欢,这得有多受宠,有多么的恩爱,多么的.幸福。
过了好一会儿,甄画沐浴过罢,换上一身裙裳,娇媚的脸蛋儿妍丽如桃蕊,眉梢间绮韵流溢,真真是愈发的美艳不可方物。
“嗯~”
丽人那张雪腻的脸颊绚丽如霞,美艳不可方物,心绪起伏,涌上一抹难言的悸动,脚下的绣花鞋不自觉的并拢几分。
尤氏闻言心下一惊,不由的倒退两步,美眸瞪圆了来,看向甄画的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之色。
或许,也该劝姑娘多准备些自己人了。
“屋外有人窥视,这不是自己那便宜婆婆。”
皮肤光泽跟小姑娘似的,不比自个的差。
这话是什么意思,眼前的丽人是她那素来乖巧懂事的好儿媳?
发现此点,丽人一颗芳心“砰砰”跳个不停,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般,这.画儿怎得与王爷搅合在一起了。
一时之间,尤氏心中涌起各种震惊、猜疑。
待水溶离去,甄画也缓了过来,抬眸看了一眼面色涨红的惊蛰,吩咐道:“惊蛰,准备一些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许是身子渐长,甄画愈发的润了,都有些让人食髓知味。
待尤氏离去,惊蛰开口道:“姑娘,您真的要让太太和王爷”
这么直白的话儿,尤氏再愚笨也听了出来,这是想要拉她下水啊!
抿了抿粉唇,尤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细细计较起来,以她对甄画的了解以及自个与她“友好”的婆媳关系,只要自己抵死不认,保证不把事儿暴露出去,想来也不会计较。
尤氏虽是人妇,但胜在够艳。
实话实说,尤氏尚显年轻的,日子还长久,真要是苦熬下去,日子当真不好过。
甄画这话说的就戳人心眼里去了,贾珍什么品性的人,做妻子的岂能不知,当初之所以嫁给贾珍做续弦,无非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对于贾珍也没什么感情存在,即便有,在长期的消磨下,也消耗殆尽。
诚然,甄画的算盘是打的好,只是尤氏那儿会如她们的意思?
甄画轻笑一声,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