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封你做姨娘哩,偷着乐吧!”
这话说的,就完全不留情面了,若眼前的不是从小无事不说,无事不谈的平儿,她也不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说起来,拿鸳鸯老子娘、哥嫂来压,这还是凤姐儿为了脱身出的主意哩,
一听这话,平儿俏脸煞白,照凤姐儿这说话,鸳鸯岂不是在劫难逃。
正思虑间,只见一青衣妇人笑盈盈的走了进来,瞧见平儿,热情招呼道:“平儿姑娘也在这儿呢。”
既然鸳鸯不同意拿王爷做由头,剩下的也只有请老太太出面了,也只有老太太出面,才能镇住大老爷。
抿了抿粉唇,平儿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俏丽的玉容上带着几许紧张之色,轻声问道:“奶奶,你是怎么看的?”
虽心中不愿,但身份使然,真要是主子有心,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又能如何。
邢夫人见鸳鸯不为所动,蹙了蹙眉,心中愈发不满起来,激将道:“你这么一个饷快人,今儿个怎么积粘起来,莫非你不肯说,怕臊,要不我去寻你老子娘和哥哥嫂子来,让他们来问你。”
鸳鸯察觉动静,抬眸瞧见是邢夫人,玉容微微一怔,连忙起身行了了一礼,唤道:“大太太。”
凤姐儿点了点螓首,明媚的脸蛋儿上浮上几许讥诮之色,啐道:“当面与我说的,还能有假,还说你与鸳鸯关系好,想着让你去说合说合。”
抿了抿粉唇,鸳鸯抬眸看向平儿,玉容带着坚定之色,道:“真真这话我本不该说,可这大老爷实在是太好色了,略有个平头正脸的,他就不肯放手,这话我且放你心里,别说大老爷要娶我做小老婆,就是大太太这会死了,他三媒六聘的娶我做大老婆,我也不能去。”
那大老爷好色的名头在府里传遍了,平儿与鸳鸯关系甚为不错,心中不免对鸳鸯的处境担忧起来。
说不得,还能替自家姊妹寻个后半辈子哩,一举两得。
旁的不说,这位大老爷大抵是三分钟热度,瞧上新鲜的便喜欢,过了这股子新鲜劲腻歪了,也就丢到角落里去了,府里那些不受宠的是什么待遇,她又不是不知道。
芳心微转,平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既然不愿意,我教你个法子,不用费事就完了。”
平儿闻言心下微微一缓,坑姊妹的事儿,善良如她可做不出来。
如若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当然,凤姐儿心儿透亮,自是知道这不是好事,但对于凤姐儿而言,只要不涉及到自己,鸳鸯的事情她也管不着。
思及此处,鸳鸯当即就有打人的欲望,若不是平儿拉着,怕是要撕了金文翔媳妇的脸去。
正独自垂泪了好一会儿,鸳鸯耳畔忽然传来一阵俏声,抬眸便瞧见屋外的平儿,心思微转便明白过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啐道:“好啊,你们串通一气来算计我,你等着,我和你主子闹去就是了。”
“别。”
平儿抬眸看向妇人,明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来人正是鸳鸯哥哥金文翔的媳妇,所为何来,大抵心中有数。
再说难听点,那大老爷年老力衰,怕是要不了一两年便力竭,要是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被看上了,无非就是过一两年的富贵日子,可搭下去的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鸳鸯闻言,芳心顿时沉了下去,果如她所想,这是保媒来了,她还偷着乐,没恶心自己就算好的了。
邢夫人言笑晏晏的走了进来,目光打量着鸳鸯,伸手拿起鸳鸯手中绣的香囊,放在手中,打笑道:“哎呦,鸳鸯,你这针线做的着实不错。”
鸳鸯正为此事烦恼着呢,一听平儿有法子,芳心微微一喜,挽着平儿的手,忙不迭的问道:“什么法子,你快说给我听。”
鸳鸯闻言顿了顿,倒也没再“教训”平儿,素手攥着手帕,神色略有些纠结起来。
这时候来寻她,怕是大太太那儿已经支会她们,自家这位嫂子,鸳鸯是心里有谱的,这是来做说客的。
这时,平儿轻抚着鸳鸯耸动的玉背,开口道:“我看这事没完,要不你去求求老太太?”
这话不是平儿打趣鸳鸯来的,她虽与那位王爷仅仅只有几次接触,但也能瞧出那位是个宽善性子的人,借王爷的名头推了大老爷那儿,王爷那儿也不会怪罪。
只是这会儿拿王爷做由头,在众人的眼中,颇有些挑拨是非,影响国公府与王爷的关系,到时自个还都里外不是人了。
似贾家这等的大家子,三妻四妾正常的很,纳妾什么的实属正常,不存在好色不好色的名头,关键在于那位大老爷的品性。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出这个“馊主意”。
鸳鸯冷着一张脸,淡然道:“什么事,你说吧。”
平儿自是明白凤姐儿的意思,这是要她不要多管闲事儿。
鸳鸯闻言凝了凝眉,心下顿时有些疑惑,给她道喜,这喜从何来?
平儿:“.”
邢夫人笑了笑,将手中的香囊放下,伸手拉着鸳鸯的素手落座在一旁的炕上,满面的和善,说道:“我这是特意来给你道喜来了。”
金文翔媳妇闻言,顿时被噎住了,她们要是敢去与老太太说,犯得着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