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淡淡道:“你赖家的产业怎么来的,你自个心里有数,本王命人是去追赃,不是抄家。”
沉吟一声,水溶伸手挑了挑鸳鸯的下颌,只觉指尖柔腻流转,轻声道:“关心本王的人自然是多多益善。”
以水溶的身份,只要他开口,贾母定然不会拒绝,鸳鸯心里也清楚,堂堂郡王爷能三番两次的邀请她一个做奴婢的,已然是天大的体面。
水溶闻言笑了笑,看向鸳鸯的眼神愈发欣赏起来,实话实说,对于鸳鸯而言,这是她的一场造化,然而她能固收本心,殊为难得,若是鸳鸯应了下来,水溶反倒是对她失望了。
只是那回水溶与她谈及贾母百年之后的事情,既然说了那番话儿,起码有一点能确定的是王爷是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的。
鸳鸯微微垂着螓首,纤纤素手扭了扭帕子,轻声道:“王爷身为尊贵,还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顿了顿,水溶开口道:“走吧,别让老太君等着急了。”
鸳鸯闻言,俏脸涨得通红,心尖儿是又羞又恼,晶莹的美眸不由的白了少年一样,见着几分妩媚流转,低声道:“王爷可别拿奴婢打趣了。”
她又没说以色侍人,转眼就不正经了。
当然,鸳鸯也明白此刻她只要应承下来,就没有这些顾虑,但鸳鸯此时没有可能会应下来。
当下,便有小厮将人拉了下去,赖嬷嬷一言不发,满面凄然,安安静静的,倒是那赖尚荣,如何挣扎也无用。
鸳鸯听见水溶一声若有所指的“哦”声,一双清澈的明眸闪烁不定,绞着手中的帕子不知所措。
原本可能博得一份同情,可眼下.这赖尚荣也是被家里的人惯的,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不知好歹。
只是并非鸳鸯不愿,但她心中有自个的坚持,即便对于眼前的少年有好感,也不会因此而失了本心。
现下鸳鸯自个都不清楚自个究竟是什么态度,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对于去王府伺候,并无抵触心里,瞧见水溶面上的倦意,便忍不住的关心起来。
一番寒暄之后,水溶落坐下来,余光看着堂下跪着的一个白发鬓鬓的嬷嬷以及一个朝气勃勃的公子哥儿,若有所指的问道:“老太君,这是”
鸳鸯扬着螓首,眸光瞧着少年的背影,纤纤素手轻轻拍了拍滚烫如火的脸蛋儿,吐了一口浊气后,平复悸动的心境后,忙不跌的追了上去。
只是这些事儿,可没必要与鸳鸯明说。
赖家的事儿,贾母心里也是有数,奴才耍些小动作实属正常,只要不过分,大抵都是听之任之,。
鸳鸯娇躯颤抖,一颗“芳心”砰砰的跳个不停,她倒是没想到王爷居然在捏她的下巴,心头莫名的涌上一抹欣喜。
鸳鸯闻言,芳心微微一怔,抬着颤抖的眼睫,明眸闪烁的看向少年,说道:“王爷,并非奴婢不识好歹,只是.只是奴婢自小便跟着老祖宗,舍不得老祖宗,还望王爷恕罪。”
说罢,水溶也不再多言,吩咐道:“来人,把人带下去,一并送往顺天府。”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水溶凝眸看向鸳鸯俏丽的脸蛋儿,只见其带着微微几点雀斑的两边腮上透着粉嫩,眉目间带着几分羞涩,心中不觉好笑,倒是没想到鸳鸯似乎是看上他了
其实倒也不意外,不是水溶普信,就凭他现在的容貌以及身份地位,私下里肖想他的不知凡几。
心有主见、倔强刚烈、不畏强权,这才是烈鸳鸯。
能在颜值骨灰级的贾母身旁伺候的人,能差到哪里去,大抵就是校花与系花的差距。
鸳鸯闻言,心头涌上一抹欢喜之意,纠结的把手中的帕子都快要扭出水来,才盈盈一礼道:“王爷既然这般说了,奴婢要是再推拒,反倒是奴婢拿大了,奴婢且先谢谢王爷的心意了。”
一个容貌清俊的郡王邀请,想来没有哪儿女儿家能心如止水,也就是从那时起,鸳鸯心湖泛起涟漪。
水溶闻言,眉头轻轻挑了挑,心下顿觉无语,还以为请他来所谓何事,原就是因为赖家的事情,真当水溶是贾家的人了?
不过一个女婿半个儿的,大差不差。
瞧瞧现下,明明是赖家不知感恩,居然还敢当堂质问。
水溶冷眼看着堂下的少年,心下也是了然,对方自称赖家人,且又不是贾家的奴才,这般年岁的想来就是所谓的赖尚荣了。
原本顾着对方是国公府和王爷,只好退而求其次,姿态摆的低低的,然而听王爷的意思是不打算放过赖家,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好顾忌。
一侧,年轻的公子哥心下愤愤,出声道:“王爷,我赖家是国公府的奴才,但在下可不是,凭什么打上门来抄家。”
轻抚丽人俏丽的脸蛋儿,指尖流溢着柔腻之感,水溶笑道:“也罢,本王还是那句话,以后若是无处可去,便来王府谋一份差事吧,本王这边始终有你鸳鸯的位子。”
然而没想到,赖家居然是敲骨吸髓,刚开始听闻,心里也是恼火,亏她倚重赖家,谁承想赖家不知感恩,真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人都有对美好事物的向往,鸳鸯也不例外,但鸳鸯是个明白人,她知道自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