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有他,继续道:“王爷还说了,请薛家姨妈去一趟。”
薛姨妈闻言神色一亮,心中隐隐猜测出了什么,当即起身告退。
众人虽不知水溶寻薛姨妈有何事,但他们都知道宝钗的事儿,故而并未多言,只是堂上的北静太妃神色莫名,心中似是在计较什么。
清虚观,宝钗暂住的厢房内。
宝钗捧着一盏香茗,抬眸看向落座的水溶,柔声道:“姐夫,我让莺儿去通知妈了,且先喝口茶歇上片刻。”
水溶接过香茗笑而不语,这回到清虚观后,水溶便随着宝钗来到她的厢房,正是为了安定薛姨妈的心思。
呷了一口茶水,水溶顿觉舒畅几许,目光落在宝钗丰泽的脸蛋儿上,语气温和道:“宝妹妹不要拘束,你出了汗水,仔细别凉着了,先让丫鬟们准备水沐浴更衣。”
其实宝钗不似黛玉那等一吹即到,“壮实”的很,候上片刻也无妨,但这出了汗的身子,总是不爽利的。
宝钗笑了笑,柔声道:“姐夫,不碍事的,妈待会就来了。”
知晓姐夫
话音刚落,薛姨妈便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坐在一方锦墩上的水溶,眉眼开笑的招呼道:“王爷来了。”
水溶瞧见薛姨妈鬓间钗摇乱坠以及那起伏不定的山峦,想来薛姨妈是一路小跑赶来的,心中也明白这薛姨妈对于薛家的事情极为上心,轻笑一声,问候道:“姨妈在京中住的可还习惯?”
薛姨妈闻言眸光一闪,顾不上歇口气,笑着说道:“一切都好,劳王爷惦念。”
水溶知晓薛姨妈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废话,直言道:“我的意思,宝丫头应当是与姨妈商议过,也不知姨妈是作何打算。”
迁居京城,薛姨妈心中是有成算的,毕竟金陵因为薛蟠的事情待不下去,如若不然,原著中薛家进京后不至于赖在贾家,此番与水溶会见,不过是求个心安。
薛姨妈闻言神色正了正,语气中带着几许犹豫,道:“王爷,不怕您笑话,我家蟠儿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成天游手好闲的闹事,就怕叨唠了王爷。”
垂首的宝钗眉眼蹙了蹙,心中有些无奈,这看似是在担忧叨唠北静王府,其实就是暗示自家那哥哥游手好闲,想着让北静王府提携一二,几如明火执仗的讨要,这话听着就让人臊的慌,忍不住的开口道:“王爷让哥哥负责采买的事情,哥哥有了正事,也不会游手好闲,叨唠不了什么。”
水溶瞧了一眼宝钗,心下欣慰不已,因为宝钗帮助薛家没问题,但不能得寸进尺,怎得,薛蟠是他儿子不曾?
薛姨妈闻言神色怔了怔,讪笑了一声,这被自家女儿揭了脸皮,“老脸”有些挂不住,她知晓自个有些贪心,然而自家这混不吝的儿子,着实是让她操心。
轻叹一声,薛姨妈苦笑道:“采买的事情,蟠儿与我说了,只是蟠儿虽说跟着我做过生意,但他却不是个上心的,而且若是没个拘束的人拘着他,难免性子起来了,误了王爷的事儿。”
皇陵修建采买的事情,薛蟠早就和她说过,只是她明白薛蟠的性子,万一闹出了事情,坏了正事,那时可就讨不到好了。
水溶闻言点了点头,薛姨妈这话就见了几分真心来,你直说,一切就好商量,可若是拐弯抹角的,那就落了下乘。
对于薛姨妈的意思,水溶大抵也是明了,薛姨妈并未是为了讨要什么,就是怕薛蟠闹出事情来不好收拾。
怎么说呢,就是一个“老母亲”的担心,求个保障。
想了想,水溶开口道:“此事我会让人盯着,蟠哥儿好歹行过商,不至于懵懂无知,让他多锻炼一二,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采买的事情有迹可循,并不是难事,让薛蟠处理,也是锻炼能力,无需在意。
“至于拘束的事情,薛姨妈也可放心,你们住在京城,以后蟠哥儿交由我来教导,只是事先言明,蟠哥儿若是受了处罚,姨妈可别心疼。”
拘束而已,这还不好办,就如同上一回一般,把人关进大狱受苦,看他还敢嚣张,实在不行打一顿,让他长记性。
棍棒底下出孝大舅子,不碍事。
薛姨妈闻言心下一跳,让她不要心疼,这是要对她宝贝儿子做什么?
刚要说些什么,宝钗便先一步劝道:“妈,姐夫心里有数的,您就不要担心了,若是教导好了哥哥,这也是好事。”
对于水溶教导大舅子的事情,宝钗并不觉得违和,相反,堂堂一个郡王肯亲自教导,已然是给她体面,如此还能有何不知足的。
薛姨妈闻言颇觉有理,到底还是沾亲带故的,还能打死不曾,而且交由水溶亲自教导,这也就意味着薛蟠出了事儿,水溶会去处理,也算是给薛蟠一个保障。
思及此处,薛姨妈也不再犹豫,定下迁居京城的事情,只是此时尚且还不需着急,且等年后再做打算。
话既已商议完,薛姨妈也不在多待,目光在水溶与宝钗二人身上打量片刻,转而离开。
此刻,屋内仅剩水溶与宝钗两人,孤男寡女的,气氛渐显暧昧。
水溶目光看着低眉垂眼的宝钗,洁白的素手攥着手中的绣帕,不由的轻笑一声,道:“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