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知之处,都让她心中滋味莫名,芳心深处中见着几分雀跃,似是迎客之喜。
“啪”的一声,张盼儿缓过神来,只觉没脸见人,作践她也就罢了,居然还打她,此刻她觉得身后的少年,比她那凉薄的丈夫更加“可恨”。
只是到底是她先招惹的,眼下也就是自作自受,觉得没脸见人的张盼儿,整个螓首深深的埋在蓝帔之内,好似脱了毛的鹌鹑。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手中那股柔软残留在掌心之中,忍不住的扬手再度拍了拍,缓缓前行,引得一阵雪白颤动,没一会隐隐传出“吱呀”的声响,响彻在寂静的厢房内。
“盼儿,你可是痛恨永王?”
张盼儿此刻伏在桌案之上,神情带着几许恍惚,闻得少年之言,心下有些恼怒,提及那人作甚,总有些莫名的情绪。
腻哼一声,张盼儿咬着粉唇,声音中见着几分坚定,道:“恨。”
水溶闻言目光微凝,渐行渐缓下来,省得丽人顾此失彼,开口道:“也是,永王为了夺嫡逼迫你勾引叔父,如此不顾夫妻情谊,也确实该恨。”
张盼儿见少年又提及“叔父”一词,芳心不由的一颤,叔父就叔父,何至于三番两次的提及,摆明了是故意的。
不过眼下不是在意此事的时候,见少年提及永王,张盼儿蓦然回首,莹润的杏眸直勾勾的看着少年,声音中见着几分压抑,颤声道:“夫妻情谊?他若顾及夫妻情谊,何至于百般羞辱于我。”
水溶闻言顿了下来,见丽人眉宇间那股子憎恶之色,似是不作假,便继续问道:“永王还逼迫你做了什么?”
很显然,永王还做了其他让张盼儿寒心之事,如若不然,不至于用“百般羞辱”这个词,想来也就是因此,才让张盼儿的反差如此之大。
张盼儿此刻并无绮丽之色,玉容清冷,也没打算隐瞒,咬着银牙道:“那日之后,他丝毫不见关心,催促我去王府寻十六叔,甚至还打算着趁此时机让我与府中下人媾和,确保怀上子嗣,到时便说是十六叔的种,以此辖制北静王府,如此丧心病狂,可见有几分夫妻情谊。”
说着,张盼儿美眸中见着雾气,玉容布满了哀伤之色,泣道:“枉我自嫁入王府兢兢业业,上敬公婆,下睦姑嫂,夫妻恩爱,做一个贤妻良母,即便是他身体有恙,做着有名无分的夫妻也不曾有丝毫怨言,可他呢”
旋即张盼儿玉容陡然一变,素手攥着蓝帔,忌恨道:“我已答应了会去王府,可他贼心不死,想着让府中下人凌辱于我,尽早怀上子嗣,使我成为可耻的荡妇,还恬不知耻的要我身子在十六叔这儿,心系于他,那好,他要我成为荡妇,那便成全于他,什么从一而终,世俗礼仪我都不顾了,他要我心系于他,我就偏要身心都在十六叔这儿。”
水溶见张盼儿毫不保留的用三种语气倾述,一时之间默然无语,以至于忘记前行。
永王对待张盼儿根本就没当做是妻子,那是成了棋子,勾引他也就罢了,好歹他身份、地位、容貌、气质皆是一流,不算是辱没于她,可没想到居然让下人去玷污张盼儿,只为了鱼目混珠。
不说张盼儿是正牌的永王妃,她还是已故张皇后的侄女,算起来也就是永王的表妹了,如此糟践,比之娼妓都不如,真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此刻的永王就如同皇宫侍奉的内监,失去男人的尊严之后,心里便的扭曲起来,一心扑在权势之上,以至于行事毫无底线。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此凉薄,岂能不让人寒心,一般人遇见,即便不主动寻死,不黑化的话可以把她送去乐山供奉。
难怪今日的张盼儿反差如此大,原来是彻底被寒了心,抛弃所谓的端庄贤淑,只求心中畅快,彻底要背叛于永王。
沉吟一声,水溶拨乱反正,肩上扛着双抢,抵身而进,伸手擦拭着丽人眼角的泪珠,温声道:“以后十六叔疼你。”
张盼儿粉面彤红,芳心羞涩不已,这人怎会这般折腾,若不是她身轻体柔,怕是骨头都要散了。
不过少年说会疼她,倒是让她芳心微缓,犹如黑暗中的一道光明指引着她,不至于彻底迷失沉沦。
抿了抿粉唇,张盼儿杏眸怔怔的直视近在咫尺的少年,声音中见着几分忐忑,轻声道:“十六叔,那人的性情大变,我知晓他不是说玩笑话,若是我不能尽早怀上子嗣,他早晚会让府中的下人玷污于我,所以我希望叔父能.能赐下恩赐。”
没错,此番张盼儿还另有目的,那就是为了得到水溶雨露,尽早怀上子嗣,如若不然,那人绝对会对她乱来,她明白出了这档子事儿,以她对水溶的了解只会避讳过甚深,不可能接近,故而张盼儿直言相告,以博得怜惜同情,她并不是想着为永王筹谋,纯粹是为了自保。
或许是心灵相通过,对眼前的少年有一丝依赖当然,最为重要的便是能保全她的只有与她有过一次荒唐的十六叔,这也是她最后的机会,也正是因此,张盼儿才会坦诚相告,行狐媚子手段勾引。
至于说皇室,她若是将此事捅了上去,为报皇家名声,即便她是受害者,也落不到好。
要说为什么,只能怪她仅仅是个女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