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也无法彻底查清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那爷打算怎么办?”苏伟翻了翻手里的账本,“直郡王、八阿哥那儿有没有什么消息?”
“没有,”四阿哥摇了摇头,“他们跟随皇阿玛北巡,进度比我差了些,兴许是还没发现,亦或是另有打算……爷本打算上折参奏,可毕竟证据不清。再加上,之前隆科多被贬,就有传言是因为他参奏了内务府总管凌普,惹怒了皇阿玛。”
“凌普是皇上为太子新立的大旗,这内务府的事儿当真不太好办,”苏伟困窘地挠了挠后脑勺,“依我看,咱们不如再等一等,直郡王与太子不睦,他要是发现这其中的关节,说不定回抢先上奏,到时爷再附议就是了,免得当出头鸟。”
四阿哥缓了口气,向椅背上靠了靠,“如今至关重要的还是证据,爷总得弄清是谁在其中动手脚,是哪个关节出了问题。爷门下的人,能堪大用的不多。爷打算召张廷玉来理清账目,有张英的背景在,他们出入内务府也方便些。”
“他们?”苏伟眨巴眨巴眼睛,往四阿哥身边凑了凑,“他们去内务府调查,咱们去哪儿啊?”
“咱们去良乡的庄子住一段,带着府里的女眷和孩子们”四阿哥拍了苏伟两巴掌,“皇阿玛十月要巡视永定河,怎么也得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十三、十四的府邸都已经开工,也不用爷时时看着。等皇阿玛回京了,咱们再往回返。”
“要去庄子何必去良乡,”苏伟不解地扁扁嘴,“良乡有些远,坐马车得近一天,那的庄子也没打点过,不知能不能住得好。咱们去京郊的大粮庄不一样吗?”
四阿哥摇了摇头,站起身负手走到书架旁,“内务府营造司的几个大作坊在良乡,爷想要去看一看,摸清其中关节,才好知道这账目是怎么做的假。”
十月初,皇上启程巡视永定河,太子与十三阿哥随同。四阿哥事先启奏了皇上,获准带上一家老小到顺天良乡的小粮庄暂住。
这次出京,福晋、李氏、宋氏都因各种缘由留在了府里,钮祜禄氏、耿氏和诗玥带着弘晖阿哥、两位小格格跟着四阿哥到了良乡的庄子上。
能出门,苏大公公自是高兴的。因着四阿哥不想闹出大动静,随同的侍卫、奴才也不多,苏伟更是随意,一路上跟着四阿哥赛马扑腾到了良乡。
良乡是京城的西南门户,虽不比近郊,但也算繁华。四阿哥的粮庄在良乡县城外,周边村落较少,庄子里人也不算多,但好歹安静。
一家人住进了庄子西南角空落的大院里,苏伟蹦跶着跟庄头巡视了两圈,田地里正在秋收,很是忙碌,但可以看出这粮庄比起京郊的确实小了很多,庄户中壮劳力也很少。
四阿哥到了良乡,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带着傅鼐等人往内务府的作坊去了,一忙起来就是三四天不见人。
京城,明相府
报信的差人退下,纳兰揆叙弯着嘴角坐到了圆桌旁。
“纳兰兄当真诸葛在世,”佟佳鄂伦岱在一旁拱了拱手,“四贝勒果不其然地往良乡去了。”
“佟兄谬赞了,”纳兰揆叙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建府的账目出了问题,千头万绪地摸不着头脑,不去底下的作坊看看,怎么知道那些石块泥瓦的虚头。”
鄂伦岱笑着点点头,“那接下来,纳兰兄打算怎么办?咱们筹谋至今,凌普这把枪,已经磨得够利了。只不过,愚兄一想起这把枪要白白地被直郡王所用,着实有些心疼。”
“那佟兄的意思是?”纳兰揆叙略略地蹙了蹙眉。
鄂伦岱一笑,两手拍了拍,“让愚兄为你引荐一人,有他帮忙,一箭双雕当可成也。”
门口的奴才闻声领进了一位太监,太监俯身跪到了屋子中央,“奴才何舟给两位爷请安。”
“何舟?”纳兰揆叙敛眉思索了片刻,“他是——”
“直郡王的近身公公,”鄂伦岱沉了沉嗓子,与纳兰揆叙相视而笑。
过了颁金节,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四阿哥每天埋首在内务府的几间作坊里,一本乱账已经初见条理。
可怜苏大公公,一连半月庄子、作坊的两头跑,良乡的九鲜牛肚愣是没吃上。
“今儿个看天,是要下雨了,”四阿哥坐在长桌后,抻了抻脖子,“你早点儿回庄子去,让张保陪着你。明儿个这边就差不多了,爷让人把册子送回京去就得了。”
“哦,好,”苏伟扁了扁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行啦,”四阿哥弯了弯唇角,“等这边完事儿了,爷就带你来吃九鲜牛肚。”
“说话算话!”苏大公公原地蹦起来,精神满格。
“说话算话,”四阿哥无奈地应了一句,看着某人高兴地哼起小曲,一摇一摆地走了。
苏伟与张保到了庄子时,已近傍晚,天色阴沉的厉害,淅淅沥沥的雨滴逐渐落下。
“庄子里怎么这么安静啊?”张保赶着马车,皱着眉对车门旁的苏伟道。
“可能是下雨的缘故,”苏伟抻着脖子四处看了看,“大家都回家去了,再说时辰也不早了。”
“驾!”张保高扬了马鞭,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马车到了大院前,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