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开始,他对所谓的战场就有了深深的阴影。
福晋快要临产,正三所一如既往地陷入迎接新生儿的准备中,苏伟注意到四阿哥写了很多孩子的名字在纸上,但都是弘字辈,男孩的名儿。
重男轻女这一思想,苏伟是很不赞同的。可仔细一思量,四阿哥对两位小格格都很疼爱,这么期盼男孩儿,貌似和他脱不了关系,一肚子劝导的话只得由此作罢。
三月,皇上驻跸宁夏,兵分两路围剿噶尔丹。噶尔丹已是穷途末路,京城里一片贺喜之声。太子监国,几个月来勤勉异常,四阿哥总被太子宣召,往毓庆宫探讨政事。苏伟能看出,四阿哥不是很想去,但却不能次次回绝。
四阿哥的宅邸开始大规模整修,苏伟借口监护,跑到了宅子里住。整修宅邸的事儿主要由纳穆图、松甘负责,苏伟乐得清闲,日日躺在枣树下张着嘴,期盼着枣子自己落下来。
三月二十六日,四福晋临产,德妃亲自到正三所坐镇。子时,一声啼哭划破午夜的宁静,福晋一举得子。
苏伟得到消息已是第二日了,他默默地收拾好东西,跟张保回了正三所,福晋产子,他们做奴才的都得讨一声喜才合规矩。
四月,圣驾回銮,噶尔丹的死讯也随之而来。满朝上下,一片欢腾。四阿哥上折请赐正三所长子的名字,皇上在四阿哥提的一堆吉祥字中圈了一个晖字。
而此时,三所中庭的气氛全然一新,两位格格都开始深居简出,奴才们也越发老实。
诗玥被福晋招到了跟前伺候,偶尔出门一次,被各个奴才的行礼问安吓得窘迫至极。好在,苏公公对她一如既往,还给她留了两包宫外府邸摘下的红枣。
回福晋那儿时,诗玥的心情异常的好,苏培盛给她的枣子被盛在篮子里,一颗颗红的好似玛瑙。
“哟,这是去哪儿了,”廊下一个女子拦在诗玥身前。
“诗瑶姐,”诗玥抿抿嘴,最近福晋坐月子,把她招到跟前伺候,诗瑶看她的眼神是越来越冷了。
诗瑶往诗玥挎着的篮子里看了看,沉着声音道,“咱们是福晋的大宫女,可别一时脑热,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儿来。回头要是被主子抓到,就别怪姐妹们不讲情面了。”
诗玥微微躬身,“是,妹妹一定注意。”
诗瑶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诗玥撇撇嘴,拿出一颗红枣扔进嘴里,脆甜的滋味,让她的心情又瞬间好了起来。
东一所
大福晋年节时诞下一子,求子多年的大阿哥都没来得及多抱一抱,就跟着皇上亲征去了。
此次回来,大阿哥是日日抱着儿子,连睡觉都搂在怀里。
大福晋万分无奈,“爷,这小子沉着呢,您当心累着。”
“累不着,”大阿哥握握孩子的小手,“他爹在马上连行一天一夜都没累着。”
大福晋笑笑,看看儿子,又似想起什么似的道,“爷,皇阿玛回宫后,对于弗伦他们的参奏,似乎没什么反应啊。”
大阿哥叹了口气,“太子现在受满朝文武爱戴,只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弹劾,皇阿玛不在意也是正常的。为今之计,还是得看皇阿玛对太子的态度。”
大福晋略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正三所
弘晖满月,宫中赏赐了不少东西,四阿哥没有大办满月酒,只设了家宴,与福晋、宋氏、李氏吃了顿饭。
饭桌上,两位格格已经咿呀学语,小阿哥在乳母的怀里,偶尔也叫上两声。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精神恍惚,什么时候开始,当年那个五岁的小豆丁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而他,到底在期盼什么……
入夜,苏伟低着头伺候四阿哥换衣服,四阿哥突然伸手捏捏他的脸,宠溺一笑。
苏伟却是动作一僵,不动声色地绕开四阿哥的亲昵,捧着衣服走到一边。
“苏伟!”四阿哥不满地喊了一声。
苏伟转过头,“过来,”四阿哥坐到床边,拍了拍床板。
苏伟抿抿嘴,磨啊磨地走过去,还没坐下就被四阿哥一把拉到怀里。
“主子!”苏伟怔了怔,他不喜欢坐人大腿!
“为什么躲着我?”四阿哥箍紧他的腰。
“我没有,”苏伟嘴硬。
四阿哥眼睛一眯,苏伟下意识想跑,却被猛地按住了脖颈。
其实,有时候,耍流氓真比沟通来得快。
比如苏伟,一夜绯色后,某些纠结的情绪就像无法改变的现实举手投降了,然后苏公公又一次阿q附身了。
七月,皇上北巡,四阿哥亦在随扈名单中。
苏伟很高兴又有事情可以忙,还可以借着由头逃出宫廷两个月。
銮驾起行前,四阿哥告诉苏伟,有大臣上奏,请太子留守京城监理国事,皇上未允。
这次塞北巡行,在苏伟看来再普通不过。只不过蒙古各部在得知噶尔丹被灭后,对待皇上与各位皇子愈加恭敬而已。四阿哥这边是有收不完的礼,太子与大阿哥更是没日没夜地设宴应酬,翁纽特部来朝见时特意送给太子一柄金弓,说皇上慧眼识珠,太子日后必为明君。
然,让苏伟没有想到的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