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四阿哥对博敦摆摆手,转身对纳穆图道,“你去把苏培盛叫来。”
“是,”纳穆图一拱手,策马向后而去。
电视上都是骗人的,没有哪个杀手会在杀人前跟你说一堆有的没的,就像现在。
对方朝苏伟冲过来时,苏伟唯一的反应就是松开了福化的绳子。福化像离弦的箭一样,扑倒了一名拔刀的士兵。
苏伟其实很想掉头就跑,可惜老天没给他机会,对方朝他砍过来时,他只能就地一卧,随手撒了一大把黄沙。趁人揉眼睛时,爬起身想跑,却被再次绊倒,闪着亮光的刀劈下来时,苏伟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下完蛋了。
不过,上天或许是眷顾苏伟的,刀锋擦着苏伟的脸颊而过,没有痛感,那人反倒哀嚎一声。苏伟睁眼一看,是福化咬住了那人的小腿,正死命地往后扯。
事先被福化扑倒的人,带着血迹斑斑的伤口爬起来朝着福化就是一刀,一时血花四溅!苏伟脑中轰然一片,大喝一声,朝两人撞过去,拧紧的拳头与刀锋相交,电光火石间,苏伟的腰部一阵火热的刺痛。
“来人啊,杀人了!”一声突兀的喊叫响起,行刺的两人慌了神,挣扎着想跑,被红了眼的苏伟找到机会夺过刀柄。
寻声而来的纳穆图,绕过沙丘,见到的是一地的鲜血和手握弯刀乱劈乱砍的苏公公。
福化死了,它到死都没有松口。
当几乎失去理智,竭斯底里的苏伟被一个策马而来的人死死抱住后,他的眼中只剩了一只被血染红,凸了一片毛的狗耳朵。
苏伟醒过来时,是在四阿哥的帐篷中,首先迎上来的不是四阿哥蹙着眉头的面孔,而是一副笑眯眯的奴才脸,“恭喜苏公公,您勇斗敌军细作,皇上大为嘉赏,特擢升您为六品大太监,赏银百两。”
苏伟看着那人没说话,张保上前道,“张公公,苏公公受了伤,此时怕是难以谢恩。”
“不打紧,不打紧,”那位张公公笑笑,“咱家只是来传个旨意,具体的赏赐还得等回宫再说。既然苏公公已经醒了,咱家就回去了。”
张保低头,“公公好走。”
苏伟见那人出了帐篷,转头看向张保,哑着嗓子道,“福化呢?”
张保低下头,“福化死了,四阿哥让人装点了尸体,由马顺带着回京了。”
苏伟偏过头,腹部一阵阵灼烧似的疼痛,“我真没用,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连累了福化。”
“不怪你,”张保叹口气,“那两个人都是有身手的,是当兵的。”
苏伟闭上眼睛,死死憋着脑中涌上来的酸涩,可枕边还是渐有了湿意。
“醒了吗?”屋里正沉默时,四阿哥掀帘子进来了。
张保一躬身,“主子,苏公公刚醒过来。”
四阿哥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看着苏伟,侧身对张保道,“你先出去。”
“是,”张保低头退了出去。
四阿哥坐到床边,“伤口还疼吗?”
苏伟没有说话,四阿哥叹了口气,“福化死得其所,它是忠义之士,没有给猎犬丢脸。今儿的事儿被定性为细作作祟,那两个人一个被你砍死了,一个还剩了一口气,没熬到拷问也死了。”
“他们不是细作,他们就是来杀我的,”苏伟没有睁开眼睛,沉着声音道。
四阿哥静默了一会儿,“我猜到了,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结。如果往上牵扯,动静就大了。我不能让其他人再过多地注意到你,太危险了。”
苏伟侧了侧身子,微微睁眼,没有吭声。
四阿哥跨过枕头看着他的脸,“苏伟,你知道,我赶到那座沙丘后头时,是什么心情吗?答应我,不许做危险的事。”
苏伟紧紧抿着唇,眼圈瞬间红得厉害,最后还是没忍住地捂着脑袋哭出了声儿。
四阿哥揽过那副颤抖的身子,死死搂住那人的肩膀,“小伟,别怕,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大阿哥帐篷
何舟被一巴掌甩到地上,连揉也不敢揉地爬起来,冲着大阿哥连磕响头道“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个蠢货!”大阿哥一脚踹翻何舟,“现在来请罪有屁用!”
“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何舟一脸的鼻涕眼泪,膝行到大阿哥身边,“奴才只是见那苏培盛三番四次地坏大阿哥的事儿,就想趁沙漠行军时料理了他,谁知道他那么命大,是奴才考虑不周,是奴才犯蠢——”
“你给我听着,”大阿哥一把拽起何舟的衣领,“一个太监,爷才不放在眼里,以后收起你那一肚子的小九九。爷要的是聪明、会做事的奴才,不是一味溜须拍马的马屁精!这一次要是给爷招来了什么后果,你就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来人啊,把何舟给我押起来!”
“是,”门口值守的侍卫上前,把瘫软的何舟拉出了帐篷。
大阿哥随行的另一位公公李进忠端了茶,上前轻声道,“大阿哥何不直接杀了何舟?也防节外生枝啊。”
大阿哥转头看了李进忠一眼,目光森寒,李进忠连忙垂下脑袋,不再吭声。
四月中旬,西路军传来消息,因孙思克部路遇沙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