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相信了，并且大为震撼。
毕竟他们又没有天眼，唯有莹莹能够看穿人的前世今生。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黑白无常百思不得其解，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莹莹疑惑地歪了歪小脑袋，只好把这个疑问埋进了心里。
今夜凶险漫长，莹莹感觉到了一丝疲惫。她揉着眼睛，困哒哒地向外走。
霍承玄伸了一个懒腰，语气里也带着难得的轻快：“呼——终于结束了。莹莹走吧，我今晚带你去住个好酒店。明天一早，你就回去……”
霍承玄的声音突然顿住了。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拉住了他宽大的袖子。
莹莹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上前，紧紧黏住霍承玄，仿佛一只小树袋熊：“四哥，我不想走。”
“不想走？”霍承玄诧异道，“那你还想干什么？”
莹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想和你一起呀，四哥。”
“我们不是世界最佳拍档吗？我想和四哥一起去驱鬼除鬼，多学习多见识，这样才能早点超度珊珊姐姐呢！”
更重要的是，四哥的身体很不好，但四哥又不愿意多说。莹莹很担心，只好用这种办法粘着四哥了。
霍承玄本不想答应的，但是莹莹冲他笑哎，还轻轻晃着他的手。
那可爱的笑容萌哒哒的，像是有星星藏在眼睛里。
霍承玄低头看着莹莹，白皙的俊脸上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咳。好吧，但是莹莹，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霍承玄双手按住莹莹的小肩膀，脸上的神情严肃下来：“莹莹，刚才厉鬼想要杀人时，你为什么站着不动，没有制止他？”
寂静的夜里，夜风仿佛潮水般涌来。
投射在地上的人影扭动了一瞬。
莹莹一怔，缓缓抬起头来，与霍承玄四目相对。
绝代天师二人组组合出道啦！
第二天，银蓝色保时捷行驶在公路上。
“……嗯，嗯，我知道啦。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莹莹耐心地一一回答完，挂断了电话。
霍承玄戏谑地看着莹莹：“终于打完了？所以，这就是你的另一个秘密盟友？”
霍承玄不是蠢人，莹莹既然能和他私下里结盟，那么莹莹自然也能有其他盟友。
问题在于——这个盟友是谁？
霍承玄在脑海中把霍家几个兄弟挨个转了一遍，语气古怪地问：“……不会是霍承望那个混球吧？所以他才会私下里找你？”
从他的脸色来看，大有莹莹敢回答“是”，霍承玄就敢当场从飞驰的车上跳下去的意思。
莹莹连忙摇摇头，把两只小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坐好。
其实是大哥啦。
但莹莹有种预感，如果霍承玄知道是大哥，会炸得更厉害。
唉……
虽然脚踩七条船很好，但哥哥们之间的偏见真的好深噢，莹莹小小年纪便体会到了端水的痛苦。
【噗哈哈哈……】小灰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莹莹，振作点。你可是要当家主的孩子，做家主当然要学会如何协调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
【你还有的学呢！】
不理小灰。
莹莹好奇地拉了拉霍承玄的袖子：“四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呀？”
“去T市，为一个富豪驱邪。”
霍承玄一边浏览着手机，一边说道：“莹莹，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跟着我工作，你会见到更多更阴暗的东西。”
阴谋鬼怪总滋生在阳光照不到的黑暗之处。
霍承玄从小便沐浴在这些腌臜之事当中，早已习以为常，心如磐石，但换成是莹莹，霍承玄难得有了一丝犹豫。
“嗯，我要去！”
莹莹坚定地点点头，不禁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霍承玄在问完那个问题后，就继续往前走了，似乎并不在意莹莹的回答。
但莹莹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匆匆忙忙地追上去。
“四哥，等等我！”
为什么要对厉鬼杀人的事袖手旁观呢？
莹莹也不知道。
往常莹莹总是很坚定地要救人，但在那一刻，莹莹的动摇显而易见。
“我觉得瑚瑚姐姐杀他是为了报仇，是可以理解的。我觉得瑚瑚姐姐很可怜，而李叔叔很可恨。”
“所以看着瑚瑚姐姐要杀死李叔叔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做。”
如果赤队队员们没有破窗而入，坚定地制止这一切的话，或许瑚瑚的复仇已经彻底实现了。
但是后来黑白无常说的话却又让莹莹反思。
因为如果瑚瑚杀了人，那她至少要先把杀人的“罪业”还完，才能被超度。恰恰是因为瑚瑚没有杀过人，她才有了一丝重入轮回的可能性。
这些事对于小小的莹莹来说太复杂了。
霍承玄沉默地注视着莹莹，沉声说道：“……那就再多见一见这种事吧。”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像他们这样生来就能看见鬼怪、与鬼怪打交道的人，就像是行走在人与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