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娘一走,沈多转头就问:“太师伯仙子,五百斤也太夸张了吧?”
她以为,能给自己几十斤就很不容易了。
听雨却道:“就这我还嫌要少了,你给的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
是吧,城隍老爷。”最后一句,她瞟向殿内。
“在您面前可当不起这声老爷,见过道君。”有她开口,城隍终于大胆现身。
沈多见那神像立起似要顶破屋顶,刹那又见神像慢慢缩小到正常人身高走出殿来。
再细看,泥塑的神像分明还端坐正殿。
她圆目大睁,不由挠挠头,好神奇。
城隍被她的动作逗笑了:“我见小友颇为熟悉庙内形制,居然是
沈多微微颔首:“就是
听雨失笑:“道友见谅,小孩子没怎么出来游历过。”
城隍扶着太阳穴摇头:“道君此言差矣,小友印堂明亮金光飞聚在身,一张符请来了赏善司使,且当场为你找来所寻之人。
小友,这分明是在外行走时,有人给你立了生祠,且一开始就香火旺盛。”比不得比不得呀!
“给我,立生祠?”沈多回指自己,一脸的不明所以。
听雨也极为意外,“还请道友细说分详。”她的隐息符,果真挡不住内行的天眼。
城隍再摇头:“道君见谅,阴司功德凡人香火非我辈可以言说。
不过,待到小友再长些年岁,修为高了可依自己心神感应,前去查看。
毕竟凡间香火也多有所求,指引人间正道亦是修行。”
听雨递来眼色,沈多立刻拱手一礼:“多谢城隍指点。”
“沈多,你也就在离天江救过人。”茶茶法屋里传音她。
沈多了然:“大约是那里,不过当天还有师父和单师姐在。”
“筑基后去看看便知。”茶茶挺为她高兴。
这边厢,春三娘很快找来返生桥,恭恭敬敬行礼后言说一二。
不想那金蟒不等她说完,就用舌头卷走了小绿瓶:“半盏茶。”
“是。”春三娘飞着从它身边绕过,举着乾坤壶就在还阳泉边施法吸水。
哪知还不到半盏茶时间,突然有声音大喊:“何人妄动阳泉?”
春三娘惊的身体一晃差点跌入泉中,幸而魂兽是个收钱办事的主儿,尾巴弹起就把她甩走。
待那大喊的阴差过来,只见魂兽在泉边戏水,他四处查看不见其他,便也转身离开。
藏在魂兽腹下的春三娘,差点憋过气去,轻轻一捣,就被魂兽放出,并道:“这人的功德香,以后再用水还来。”
“是是是。”春三娘胡乱应下后连滚带爬的离开,自个儿跑到城里买了壶酒咕咚咕咚压惊。
还不及查看究竟灌了多斤泉水,就收到沈多召唤现身阳间。
“呀!春姐姐的脸好白,定神丹你能吃么?”沈多抓出瓶丹药。
春三娘摇头:“阳火炼制的不太适合我。
给,情况太急不知有无五百斤。”
听雨拿过来看时,春三娘悄声与沈多道:“记得封城隍的口,我没有给巡守阴差上供。”
“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没现场抓到谁也奈何不了。
且有魂兽背书,倒也无碍。”春三娘就是见过有阴差找魂兽私买泉水,才敢应下的。
沈多握住她的手,悄悄给她颗魂晶,“多谢你,有时间再会。”
“再会。”春娘对这守了几百年的东西再熟悉不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用到。
她向城隍和听雨点头一礼后,松开沈多进了鬼门离去。
听雨道:“是个有情有义的。”都不待沈多说什么,她就取了盒养魂茶:“道友,可作闲暇之饮。”
“道君客气了。”沁魂入脑的茶香,城隍自不会推却。
并给她们道:“阳泉水可助人驱阴孽之气,但也看本身德行与气运。
某昔年曾遇上界仙人入冥府,有幸听得几句教诲:
‘福泽深厚泽众生,道行浅薄行万里。’此言,转赠小友。”
“妙!”听雨抚掌。
沈多取九颗魂晶送上,城隍摆手:“某已得道君重礼。”整整一斤极品灵茶,寻常人一二两都难觅得。
她却道:“前辈嫌弃少?”
“不不不。”真不少。
沈多:“那请收下,我观您几次扶太阳穴,想必用得着此物。
仙人讲的泽被众生,其实就是行善事积阴德吧?我替我师父送您。
您用后颇佳,念我师父岁和真君一声好就是。”
“小友赤诚,某定会诚心祝念。”城隍见听雨并不阻止她,隧收下。
两人当即告辞,听雨道:“太大方了。”
沈多有自己的想法:“太师伯,我是想着泉水不够用时,还得麻烦他。
而且,坐上一方城隍亦是有大功德者,帮他也为师父积善因。”
且这批魂晶,本就是取自鬼修之手。
“你呀,可知春三娘取了多少斤?”
“五百了?”
“一千二百多。”
“嘶,她可真是个好人。”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