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第一批投资主要给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卫生巾厂,这是全控股,相当于收购了。
服装厂这边是大股东,管理权还在厂长手里。
投资了不少,到现在还没盈利。
问就是亏损,各种亏损。
设计师还是于弘文从国外挖来的,工资也不低,设计出的款式倒也不错。
但国内的环境就是这样,出来新款,消费者还没来得及买,同行先买回去了。
拆了,打版,仿品很快就出来。
没有前期研发费用,比正品便宜,反倒是更受欢迎。
一直不盈利,于瑞言也失去耐心了。
家里的主营业务也不在这上面,就想着干脆把股份出掉,亏点出局算了。
锦书的思路不一样,不仅不放手,她还要把这个厂吃下来。
“可是,服装厂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拿到管理权,收购不容易吧?”郑昕指出最麻烦的事。
一提这个,锦书就皮笑肉不笑。
“我还想问你呢,投资时,给钱不掺和管理,这种亏到裤衩子都没有的不平等条款,谁同意签的?”
“你爸.......听说是酒桌上让人家灌多了,那厂长是他同学好像,稀里糊涂签了。”
郑昕想到,她老公提起这件事,也是咬牙切齿。
锦书揉太阳穴。
“我就知道是老爸的手笔。”
她哥精的跟猴儿似的,怎么可能做这种赔本收购?
这肉眼一看就知道,是让人家算计了。
钱是她家投资的,管理却不用她家的人,到年终报账,年年亏损。
这里面指不定有多少猫腻呢,她的傻白甜老父亲让他同学坑了。
还好老爸现在退居二线,只做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
如果继续让他这么搞,锦书和她两个哥跟在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都忙不过来。
“如果那个厂长以为我是我爸,那就太天真了。你让二哥跟他谈,不同意收购,就加两成薪水,挖厂里的重要员工。”
“啊?”
“除了我爸高薪请过来设计师我不要,车间工人都给我挖过来。”
“咱们又没有设备,你挖这么多人干嘛?”郑昕都听迷糊了。
“先把人弄过来,有人就有设备,10天,我让它改姓于。”
她要让那个坑了她老爸的厂长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怎么会突然想做衣服呢?”郑昕不解。
“因为——”
锦书顿了顿。
她总不能说,林队长关起门来,审美过于狂野,在内衣审美这块,领先了二十年吧?
他喜欢的那些款,国内都没有。
让家人出国捎这玩意,也不太合适。
索性自己做。
这个暗搓搓的小心思不能说,她就说点能说的。
“厂子做起来后,我们一家的衣服就只穿自家牌子,企业做大后,穿奢侈品容易被消费者喷。”
“喷这个,这不吃饱了撑着?”郑昕不解。
锦书耸肩,谁说不是呢。
现在的环境还好点,再往后三十年,就会有股奇怪的歪风。
民族企业家,如果穿大牌奢侈品,就会被网民口诛笔伐,他们才不看你捐款多少给国家上了多少税,只盯着衣服多少钱。
穿便宜的,他们说这是立人设,装出来的。
穿奢侈品,那家伙骂得更厉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小节奏带的飞起。
这种节奏只针对国货品牌的老总,那些光明正大压榨群众的资本家,倒是没人说。
锦书知道自己以后要走的路,注定是会吸引比别人多的眼光,还不如现在就搞一个服装厂。
穿自家的衣服,总没人说吧?
“夫人会很失望吧,她好像要去国外参加时装秀,据说要给订很多衣服。”
未来婆婆的购物欲有多惊人,郑昕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锦书骤然坐直。
“你知道我爸给了她多少购物金?”
“这我哪儿能说啊......”郑昕嘴上这么说,开车的手却是空出来一只,比了个5的手势。
五十万啊,锦书刚想说也还行,突然想到,去国外看秀,花的应该是美刀吧?
按照现在的汇率算......
“啊,我突然心好痛,不,我浑身都痛。”锦书捂着心口,好窒息啊!
她大概得了一种病,花钱就心痛!
“夫人憋太久了,前段时间差点破产,好久没添衣服包了,委屈得掉眼泪......你要是拦着,我怕她抑郁。”
“大嫂!你就顾着你未来婆婆抑郁,你就不想想你可怜的小姑子吗?她要真把我的机器钱花出去,抑郁的就是我了!”
“哎,你看我提这茬干什么。”郑昕都后悔了。
听boss这意思,她把夫人的置装费都当成服装厂机器钱了。
生意人是一点也不在乎形象,奢侈品对锦书来说,一毛钱都不值。
几十块钱的衣服跟几万的,在她眼里没有区别。
通通换成机器,给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