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峰被他说恶心了。
“不过你放心,质感虽然像,但是吃起来很甜,就跟你投奔我媳妇后的人生一样。”
“......我跟你没仇吧?”这种描述,是诚心拉拢人吗?没个几十年的深仇大恨,都不能这么膈应人吧?
“那要看你对我媳妇什么态度了,我媳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媳妇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林毅轩说罢,把那个据说质感和颜色都很像“翔”的烤地瓜塞于峰手里。
“我家地址,电话,我都写在纸袋上了,回来记得找我喝酒。”
于峰这才看到,包烤地瓜的牛皮纸,上面写着地址和电话。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一定会回来?”于峰问。
“笔筒告诉我的。”
“什么?”于峰不解。
“笔筒上的竹林七贤,因与当政的司马朝廷不合,分崩离析,死得死散的散,若给他们一个明君,又怎会落得这样下场。”
看似说竹林七贤,实则点名了于峰当下的处境。
于峰面色一凛,他低估了这个笑眯眯站在锦书身后的男人了。
“那个笔筒不过是我随手收来的,你过度解读了。”
“偶然里总是有躲不开的必然,你这样的抱负,给愚昧的人殉葬,就跟用元青花笔筒给小孩当尿壶一样,暴殄天物。”
林毅轩点到为止,潇洒离开,留于峰在原地,拿着被强塞的烤红薯,大眼瞪小眼。
其实他很想把这玩意扔地上,再踩几脚,表达自己的骨气。
但是他注意到,包红薯的纸上,除了有林毅轩留下的电话和地址,还有一行非常小的字,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到。
良臣择主而事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了于峰的心上。
养父虽然没有明说要他回去干嘛,但是聪明的于峰猜到了,肯定是让他回去顶罪的。
他也做好了面对接下来的牢狱之灾,甚至有种解脱感,欠养父的,总算是要还清了。
在他心里,这是很神圣的殉葬,但是被林毅轩用尿壶那么一比喻,于峰又觉得莫名的荒诞。
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烤地瓜,无声地对他挑战,想着林毅轩说这就像他的人生,于峰赌气地咬了一口。
香甜的口感瞬间在口中爆开,稀溜溜的质地,的确是很像林毅轩描述的那般,甚至不需要咀嚼,直接奔着喉咙就下去了。
竟然......不难吃。
于峰悱恻地看向远方,他的人生,还有甜的机会吗?
林毅轩没有跟锦书详细描述他是怎么说服于峰的,做好事,不留名,只要奖励。
回到摊子后,他只是淡淡然的,对着锦书竖起两根手指。
“这是......胜利的手势?”李多没看明白。
“不,是你嫂子欠了我两次奖励。”林毅轩酷酷地说。
之前抓贼,她就已经承诺给自己奖励了。
刚刚他又跑去帮她招兵买马拉拢于峰,就这个表现,媳妇怎么也得给他点好处,不带颜色都不行。
半天,很快就过去了。
在于峰的精准广告投放下,陈晨还真就收到了一点好东西。
收了个素三彩的清仕女像,还有个康熙年的花鸟纹小将军罐,都是几百块收的。
对普通人来说,这个价格比贩子给的高,但对锦书一家来说,这就是大漏。
锦书这个见钱眼开的,抱着仕女像就不撒手,就差给亲妈唱一个世上只有妈妈好了。
妈妈是真好啊。
就这一尊小像,几年后,换套二线城市的房子不成问题。
都要收摊了,还有人抱着一尊青铜鼎过来,绿了吧唧的,看着埋埋汰汰的。
据说是爹妈在农村河边捡的,都有绿绣了,看着不像值钱样。
陈晨给了300块钱,把那个人乐坏了。
“青铜器我也看不太准,但感觉像是真的,看制式像是汉朝以前,但不知道年份。”
等人走了,陈晨才对锦书说,就见她财迷闺女一脸的惋惜。
“怎么了?”
“汉朝以前的青铜器,不能留,找个博物馆捐了吧.......”小于总沉重地说。
“嫂子,你这也太发扬风格了吧?”李多被锦书散发出的大义之光闪到了。
“不发扬风格也不行啊......”锦书心痛的无法呼吸。
东西好是真好,可惜不能留。
汉代的青铜鼎,这会管得不严,但是用不了多久,文物法一出来,禁止流通。
家里留着这玩意,一旦被举报,肯定要判。
所以后世的拍卖行都不拍青铜鼎,这玩意只在黑市流通,收到了也只能偷摸赏玩,不能拿出来。
她前世就认识那么个倒霉蛋,从黑市拍了个鼎,差点进去。
那个家伙还是她竞争对手,非常难缠,锦书跟他过招,三次竞标输了两次。
在小于总几乎没有败绩的人生里,输给同一个人两次,绝对是耻辱的回忆。
所以那家伙因为鼎差点进去后,小于总胃口大开,吃了三天的顺心面条。
看到鼎,锦书就想到前世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