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存在,国号都改为天极,最近司礼监也不曾有新的消息要追查咱们,为何我们还要躲在这里,而从今往后,我们到底要何去何从?”
芳官慢慢地摇动轮椅到了窗边,拨开窗纱,看着窗外不远处繁华的街景,淡淡地道:“先去西南吧,那里有我答应的某人要完成的最后一件事,至于以后”
他抬起削瘦的手,挡在眼前,仿佛是有些不堪面前那些炽烈的阳光一般,轻声道:“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说着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咳。”
一边的吴管家慌忙去取了干净的手帕递过去,又去拿热的汤药过来。
芳官略略松开捂在唇间的帕子,看着帕子上的点点暗红,疲倦地轻笑。
果然,拜那个男人所赐的伤,还是伤到心脉和肺腑了。
就像自己和他有五分相似的容貌,也因为血脉的空虚,而渐渐衰败。
他低头看见自己垂落在腿上的发丝,那曾经如缎子一般的黑发,如今已经是半灰白了,象征着他日渐消失的生命力。
记得有人曾赞他容貌如春之露,秋之雾,不想也逃脱不了春露,秋雾的命运,朝散夕死。
不过,有什么所谓呢。
反正,这个世间,最无常的就是命运。
没有人能逃得过。
就连那个仿佛是这世间最强大的男人也一样那个他最仰慕的男人。
芳官忽然睁开眸子,眸里闪过锐利的光,看向西南方的天空。
西狄皇族的祖训一直都是光复中原,被驱逐到了西南荒苦,毒虫最多,海浪滔天之处两百年,都没有能抹掉的执念。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虽然那个男人再憎恨两国的皇族,却一样逃脱不了最后的宿命。
最想毁灭的东西,却不得不守护,甚至在手中圆满。
原本因该成为灭世之魔,血洗天下的男人,最终却成为一统天下之主,执掌昆吾,成为天子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