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坐在马车前抬头看了看天,新制镶嵌着细细兔毛的棉夹绣花袄子,衬托得她圆圆的脸蛋兔子一样极为可爱,一旁赶车的小厮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道:
“珍姐姐,穿的新衣倒是很漂亮呢。”
白玉正巧打算出来坐一坐,听见小厮那么说,看向那眉清目秀的小厮的目光便定了定,忽然露齿一笑:“小六儿,你珍姐姐好看,那么我呢?”
白玉原本生就一张鹅蛋脸,眉眼虽然不若白蕊俏丽迷人,不若白珍可爱娇巧,但她细长的眉目极为秀美,自有一股沉稳温柔的气质。
那小六儿看着白玉,不由莫名其妙地脸红,羞涩地撇开眼,结结巴巴地道:“玉姐姐自然……自然是好……很好看的。”
白玉这才满意地笑了笑,伸手扔了一个油纸包给那小厮:“今早见你忙着套车,准备东西,也不曾见你与其他人用饭,给,别饿着。”
小六利落地接了,打开来看,里面是两张热气腾腾的油煎葱花饼,冒出的香气极为诱人。
他立刻开心地接了,对白玉甜甜一笑:“谢谢玉姐姐。”
然后,一手牵缰绳,一手拿煎饼开心地吃起来。
“这孩子,慢点,没人跟你抢。”白玉掩唇轻笑。
白珍看着两人有点不对劲,圆圆的大黑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伸手去扯那小厮的耳朵:
“娃娃脸,你艳福不浅呢,今早我瞅着白玉在做煎饼,央她给我一块,她死都不肯,原来都是给你吃的啊,珍姐姐我也想吃,怎么办呢?
”
小六被揪了耳朵,脸一下子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赶紧哀哀地告饶道:“好姐姐,你别揪了,一会子我求玉姐姐给你做饼吃就是了。”
白玉白嫩的脸也是一红,指着白珍笑骂:“你这丫头,嘴巴里不干不净地,还想吃什么,什么都别想!”
两个德王府的丫头们也参合进来凑趣,几个丫头逗弄那爱害羞的娃娃脸小厮笑闹做一团。
连白蕊也从司空茉的车子前探出头去笑嘻嘻地道:“你们这几个小蹄子,可要小心点,一会子把小六儿弄哭了,玉儿可要拿马鞭子抽人了!”
话没说完,她忽然感觉有锐利深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对上一身护卫装束的那人,脸上一红,随后愤愤地别开脸去。
魅七看着白蕊的目光不由又深了几分,忽然想起无意间听到魅部的兄弟们聊起女人时的话来,总归就是两点——
第一、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说不是就是是,总之反过来听就是了,干脆利落一点,上了床,她就乖了。
第二、女人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比如金子、银子、珍珠首饰等等,所以记得给她那些东西,她们就会跟撒娇的猫儿一样乖顺,任由男人与给予求。
魅七没打算要白蕊与给予求,只是打算娶她,对她负责。
但她见到他就躲,这让魅七很不爽,所以他想了想,决定遵照这两条金规玉律试试看。
白蕊只感觉背后忽然一阵恶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抖了抖。
司空茉瞅着白蕊的模
样,不由暗自摇摇头,白蕊找了个机会将魅七要娶她的事告诉了司空茉,自然是略过了自己被魅七强吻的那一段。
但司空茉看着愈发有些魂不守舍的白蕊就知道,女人对第一个触碰自己的人,总有一种奇异的情感,白蕊看着娇俏精明,其实性子憨纯,她大概对魅七又爱又恨的。
不过,她问了裴炎的意见,裴炎倒是早已有意思将魅七、魅六调出魅部,私下送到她这里,充做她买来的明面上的护卫,也省得有人怀疑暗中保护她的人与司礼监有关。
如果不必做刀口舔血的事,那么她对于白蕊和魅七的事儿,倒是乐见其成的。
车子忽然晃了一下。
“怎么,到了么?”司流风半躺在一边,忽然半睁开眼,有些疲惫地问。
司空茉将他按回躺在厚棉底锦缎的车上,柔声地道:“小王爷,还没呢,只是车轮子磕了下,一会到了,妾身叫您,今日您若不舒服,不若先回王府?”
司流风摇摇头,撑着有些头晕的脑袋,也要握住司空茉的手,他温柔地看着她道:
“茉儿,今日是你的回门人,除非是为夫腿断了,否则怎么也要陪你一同回去,为夫绝对不会让人传出我的爱妻不好的流言。”
司空茉楞了一下,仿佛极为感动而羞涩地握住他的手低声道:
“小王爷,妾身知道您的心思,您快躺下歇着,一会子咱们就去看大夫,看着您这样,妾身心中实在不安。”
安抚司流风躺下,她心中却在冷嗤,真真
是情深意长到让她不安呢,若不是对靖国公府邸、对她别有图谋,否则又怎么会如此坚持带病也要陪她回门呢?
当初觉得司流风和德王府是个简单的,果真是她看走了眼。
想起裴炎在她出嫁前,意味深长地连问了三次,她是否真要嫁给司流风,司空茉就有些气闷,这千年老妖分明就是知道德王府不简单,却也不提醒她!
远远地看见国公府邸张灯结彩之外,朱红漆的大门外站了不少人,男子以二老爷打头,女子以三太太黎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