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沈青青还真没给她画大饼,如今的杏花村,确实算得上是个雅地。
村庄的四周都是严密的篱笆,大门还专门用木杆子立好摆出来,若是挂个牌匾,上面写三个字:杏花村,俨然就是现代古城的模样。
村庄现在建了起来的砖瓦房与刷了白腻子的土房加起来,林林总总有个十几栋,葛家那块又有古朴素雅的吊脚楼,算得上是紧致特别,白墙上面又有水墨画,文雅无比。
黄土路虽然没有青石路那么雅致,但是也经过了专门打理,不像平常的土路那样坑坑洼洼满是石头,而是细腻平整的。
周围更是没有寻常村落中的鸡飞狗跳与粪便,有垃圾桶的存在,地上就连果皮之类的都少见。
柳母听着听着就信了几分,心里头觉得满意,但还是劝道:“钱呢,什么时候赚都不晚,主要还是要让皓儿好好用功读书,其他的事情都缓一缓,知道吗?”
沈青青点头:“我知道的。”
柳母拉着他们寒暄,她实在是听得烦闷,索性进厨房里头去煮饭。
外头突然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在尘土飞扬之间,只听见少年们的肆意笑声:
“胡兄!”
“落北,你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去了?不会真在村子里头挑大粪吧?”
胡落北面色微变:“坏了,他们怎么来了?”
还没等他想好躲在哪儿,少年们就策马而来,停留在吊脚楼前,显现出傲气而不屑又好奇的神色:“落北,我们来叫你回去,胡伯伯明晚要办临江宴呢!”
胡落北满脸不乐意:“不用了!就跟我爹说,让我死在这吧!”
祝少爷皱眉道:“你真不回去?”
胡落北想起自己的心上人还在他手里,秒怂:“去,大舅哥,我哪能不去呀?”
“别乱喊!”祝少爷的脸色当时就是一黑。
厨房里头飘来隐隐约约的香气,几位少爷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香?”
说完,竟是纷纷下马,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一副要人伺候的神态:“我们特意跑过来接你,你总得招待招待我们吧,落北?”
“这个我说了可不算。”胡落北下意识地道,“得问他们。”
少年们都夸张地笑了起来:“不是吧,你才走了几天,怎么就变成这么个窝囊废了?小小的一个村夫,还能把你给拿捏住?”
言罢,就有
人敲了敲桌子,吊儿郎当的说道:“赶紧把村子里头的美酒美女还有佳肴全都给我送上来,爷大.大有赏。”
胡落北脸红到了脖子根,突然就不是很想承认自己有一群这样的狐朋狗友。
柳母都快惊呆了:“你,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这是我儿子的家。”
少爷们嘻嘻哈哈的,完全不把她说的话当回事,虽说柳母的穿着稍微富贵一些,但在他们的眼里也就平常——跟个丫鬟的穿着差不多吧!
那又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呢?
见厨房里头迟迟没有应声,有少年索性就走到了门口,嬉皮笑脸的吹着口哨:“小妞,炒什么菜呢?能端给你落北哥哥的菜,也端给敬哥哥尝尝啊!”
“马敬!”胡落北见他竟敢调戏仙姑,实在是忍无可忍,“你若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砍了你。”
“砍我?来呀,来呀,砍我啊!”马敬说着,居然得意洋洋的走进厨房,然后肥腻的手就搂在了沈青青的腰肢上,“你在这乡野之中与小村姑亲昵的事情可都已经传遍了,不如把她给我也玩玩怎么样?”
话音未落,他的手便被揪了起来,崔皓不知何时来到了
他们的身边,脸色漆黑如同锅底:“胡落北,赶紧把你的这群狗朋狗友赶出去!”
祝公子可能是也觉得有些丢脸,所以咳嗽了两声:“不如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这怎么行呢?祝兄,我们可是听从你的建议,特意前来,怎能连个晚饭都不吃就回去?”
其余人的抱怨声居多。
紧接着厨房里头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尖叫,他们纷纷侧目,只见沈青青一个肘击,正撞在马敬的肚子上。
马敬疼哭了:“嫂子嫂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还没说完,就又发出一声惨叫,崔皓咬牙切齿疼在他旁边问道:“你叫谁嫂子呢?她是我老婆!”
马敬都傻了:“你,她是你的老婆,那为什么住在胡落北的竹楼里?”
崔皓冷笑:“自然是因为这房子是我们的,胡落北不过是借住而已。”
什么,堂堂县令的儿子,居然借住在村夫妇的家中?
这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但面对着众人的目光,胡落北还是认命地低下了头:“不错,你们客气点,否则的话房子的主人把你们揍死了,我也是不管的。”
“胡落北,你还有没有点骨气啊?”
众人反应了一下,随即恨铁不成钢。
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胡落北该不会是读书读的走火入魔了吧?
几人吵得天翻地覆,眼看着天色渐黑,确实不能放几人回去,沈青青只好叹了口气:“诸位若是不嫌弃的话,那今天的晚饭就做多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