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虽没什么精神,见他展露出这样的本事,也有些吃惊:“你还会画这个?”
她虽然也会画地图,但得亲自走过那些地方才行,而且还画得不是很精准。
而胡落北就根据刚刚犯人供述出的三言两语,在不知道镇外地形的情况下,居然能够画出这样的地图?
简直就是个刑侦方面的人才啊。
胡落北头一回在她眼里看到崇拜的目光,忍不住得意:“这些都是我爹教我的本事,我爹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响当当的包青天,不论什么案子,只要在他手里过了一遍,就能够水落石出。”
沈青青是真没想到,视人命如草芥的胡县令,居然还能有这种本事,并且传给自己的儿子。
她仔仔细细的把那地图看了几眼补充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旁边应该还有一座山……”
两人将地图补充完整,又叫了几个工人过来对照,这才确定了那地方的位置以及具体的布局。
胡落北把地图卷了卷,收进自己的怀里:“行,我这就去带兵。”
“带兵?”沈青青微诧。
胡落北理所当然的说道:“你向来跟我们家关系密切,自然就是我们家罩的
,如今有人敢陷害你,那就是在驳我们家的面子,我不带兵去扫荡,难道还让他们一直骑在我们头上吗?”
长此以往,他们胡家的威严何在?
沈青青感到惊喜且意外。
根据那些工人的描述,能够建造出砖瓦窑的地方,似乎守卫森严,若是她带着流民前去,还不知能不能打得过,而且也十分麻烦。
胡县令倒是养了专门的护卫,她原本还在想着要怎么去开口求助,谁料胡落北居然是这么讲义气的人,而且十分大气。
张口就是带兵!
胡落北话锋一转:“不过,这事儿还得要你帮忙。”
“我能帮上什么忙?”她问。
胡落北笑道:“若是我独自一人前去,我爹恐怕会以为这是我在诓他,得让你作证才成,他最信你了。”
沈青青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陪胡落北一起前往县衙,出了客栈门就看见一匹骏马。
胡落北翻身上马,迎着她惊讶的目光,得意洋洋地说道:“刚买的马,怎么样?是不是如同我一样英俊潇洒?”
沈青青无语地上了马车。
到了县衙门口,胡落北走到堂前就开始敲鼓。
沈青青看傻眼:“这是在干什么
?”
胡落北理直气壮:“我们既然是堂堂正正报案,自然是要敲鼓鸣冤,开堂庭审,然后派兵。”
沈青青见他这么正经,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胡县令听说自己的儿子在门前敲鼓,眉头皱得差点打成死结,直到听闻来意,神色才缓和了一些。
他索性/也陪着胡落北闹,直接开堂,将人叫过来审问,然后做好案件记录。
祝公子不知何时等在外头,见他们集结兵马,面色不虞地策马上前,拦在胡落北身前:“你未免太过冲动莽撞,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便要派兵,就不怕担一个擅用兵马的罪名吗?”
沈青青掀开车帘:“祝公子误会了,这些兵马并非因为我的私事才出动,而是因为镇外似乎有流匪作乱,杀害数名难民,且占地建砖窑,所以胡少爷要带人前去平匪乱。”
祝公子无语:“这种理由,骗骗别人也就罢了,还想骗到我吗!”
沈青青歪了歪头:“可是,我们村中确实有几名难民不明不白地失踪呀。”
祝公子想不出其他的理由阻挡,只能退至一边。
赶路才到一半,迎面便撞上一匹快马,两队人马擦肩而过,那马上突
然响起疑惑的声音:“胡落北?”
胡落北勒马喝道:“停车!”
他砖头,有些疑惑:“柳秀才,你来干什么?”
沈青青。正在马车里面打着盹,听见这声音,赶紧睁开眼,掀开马车的窗帘,见到男子熟悉的容颜,喜出望外:“崔皓,我在这儿!”
崔皓跳下马,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显然是因为骑马,所以被磨着了大腿。
他到了马车旁边,喘着气道:“我正要去找你,镇外十里不知何人建了个粗制滥造的砖瓦窑,每日调换我们的砖瓦,对了,你怎么跟着这么多士兵回镇上?”
“我也是为了这事儿!”沈青青拿出地图,“城中有人用了这些烂砖瓦建房,房子塌了,还死了一名工人。”
崔皓的目光看向车队的后方,那里静静的拖着一辆板车,上面躺着一具躯体盖着白布,白布上还有隐约暗红色的血迹。
这时候天已经差不多要黑了,晚风吹动白布,分外的渗人。
他连忙道:“那现在,我们就去镇外,把他们给一网打尽,今天我们去建水泥坟的时候刚好路过,原本打算是盯着他们,结果被他们发现,怕是打草惊蛇了,也不
知他们如今逃跑了没有。”
借着黄昏微弱的光线,沈青青也看见,原来马的后面还拖着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块带着轮子的板子。
板子上面是一个双手被绑在马后的人,浑身的衣服都被摩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