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个官员的身份似乎很高,所以柳员外也不敢造次,尽管被人污蔑,但还是忍气吞声的低着头连声道歉。
谁知官员见他这副模样,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变本加厉了:“酒都倒在本官的鞋上了,还不给爷把这鞋尖给舔干净?”
崔皓与沈青青对视,忍不住浅浅的翻了个白眼。
这些身居高位的人羞辱别人的时候都这么相似的吗?那都是舔鞋尖!怎么他们难道对鞋尖这种东西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柳员外显然没有想到官员会这么说,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一张老脸抖动着,连胡须都在不断的颤/抖,想要说什么,可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腰身一弯眼看着就要低下去。
“且慢!”崔皓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父亲在眼前受辱,立刻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将柳员外护在身后,“这位大人,今日乃是胡县令举办的宴会,大家和气一些,日后还好相见。”
“我倒不知道,我要跟着一个员外郎以后相见多少回!”那官员十分不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什么关系,跟你没有关系!”崔皓不假思索的回答
道,“我只是身为一介书生,不忍看到如此不良的风气而已!”
“书生?”听到这两个字,官员的脸上倒是少了一些轻视,似笑非笑地问道:“哪个书院的?今年考取了什么功名?”
“这也跟你没关系!”崔皓掷地有声的说道,“不论高低贵贱,只要我是一个读过圣贤书的读书人,就可以指责你仗势欺人!”
官员见他这么不识相,脸色顿时阴狠。
柳员外看见他这副表情,忍不住心里面打了个哆嗦,轻轻的扯着崔皓的袖子:“算了,这位大人位高权重的,我们又何必与他相争呢?”
声音虽然很小,官员却还是听见了,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扬扬。
这时,他眼前一亮,冲着外面喊道:“哎,是不是胡县令来了?”
没多久,胡县令真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十分殷勤地说道:“仙……沈姑娘、沈老板!你这一来,我们临江楼可谓是蓬荜生辉呀!”
这话一出,旁边都渐渐的安静下来,就连那个无比嚣张的官员也惊疑不定的盯着他们,不敢说什么话。
谁不知道胡县令是个最为圆滑、见风使舵的人精,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男一女
若是没有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得到如此礼遇?
记得上次胡县令露出这么真心热情的笑容的时候,还是巡抚前来呢。
一时之间对于他们身份的猜测纷纷涌起。
感受到众人目光之中的变化,沈青青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笑道:“胡县令,你这宴会办的可真不错呀,对了,我还要谢谢你送我们的这身行头呢。”
“有何可谢的,你们愿意穿,那是小人三生有幸!”胡县令笑得都近乎谄媚了。
其他人见状更是差点惊掉下巴,心里面直打鼓,迅速的思考自己有没有无意之间得罪或者是轻视过这一男一女,以免之后被报复。
还好,因为他们今日的着装都比较华贵,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像针对柳员外一样,特意针对他们。
寒暄几句过后,那个铁塔似的官员忍不住开口问道:“胡县令,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来头呀?怎么也没见你介绍介绍?”
“呵呵,他们二位的身份不便明说。”胡县令神秘的笑了笑,并不打算暴露沈青青的身份。
毕竟,仙姑有他就好了!
官员的心里面就更好奇了,也不敢再为难柳员外,爽快的说道:“既然是有二位
说情,那今日我便不为难这个毛手毛脚的男人吧。”
柳员外彻底松了一口气,差点就瘫倒在地上,要是真在大庭广众之下舔官员的靴子,那么他这一世英名也就完蛋了。
在此地,他人生地不熟的,好名声也没有打造好,一旦在世人眼中变成舔人家鞋子的狗,那么这地方他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爹,你又在这干什么啊?”一个少年急匆匆的跑过来,看着沈青青的目光充满嫌弃和轻视,“爹,你是不是也有点太过分了?我才去白鹿书院求学几年,你在家中就又纳了九房小妾,如今居然还有个外室等着接进门是吧?”
胡县令听见他这口气就急了,连忙道:“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位也是你那张臭嘴能够得罪的?赶紧道歉!”
“我才不跟这种女人道歉呢。”那少年十分倔强地哼了一声,然后拉着自己的朋友往里走。
胡县令正准备强迫人参加,却被沈青青制止:“算了,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跟他们计较。”
反正今天她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受众人崇拜和赞许,而是为了扩大自己的生意,然后赚钱。
胡县令十分感激,暗
自下决心,今天回去之后要好好教训这臭小子。
不过,仙姑客气客气也就算了,他可千万不能包庇自己的儿子,于是思量道:“其实我们有意给您造一座仙女宅,就是这江边的一套小院,不知您有没有时间搬过来——”
沈青青掩饰住心里的震惊。
好家伙,真不愧是大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