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是怎么说的?你打听到了吗?”
沈青青又看向崔皓。
崔皓嬉皮笑脸的模样变得正经:“城中的大人已经说了,绝不招收难民,只会在城外施粥。”
这可就麻烦了。
城中没有相对应的安抚措施,而难民只会越来越多,这就意味着城外的局势会越来越混乱。
沈青青看着周围的篱笆,眉头紧锁:“眼下山上还有草木果实,尚可以饱腹,可要是难民越来越多,连草木也不够吃了呢?”
“朝廷应该不会不管咱们的!”村民们不愿往最坏处想。
沈青青反问:“之前我们出现灾荒的时候?可有人管过。”
鸦雀无声。
若是朝廷真的能够管得住,那他们还至于逃荒吗?
面对乌泱泱的难民,朝廷最好的救济手段就是施发一些粥,目的并不是为了让所有的难民都吃饱吃好,而是为了让他们没有反抗的力气和念头。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呀?”村民们开始惶恐。
“要不然我们都搬到城里去吧!就像是柳家那样!”
“搬城里可是需要很多银钱的。”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沈青青身上,此刻的她已
经成为了大家的主心骨。
沈青青想了想:“若是能够进城最好,但既然城中已经言明不会接受难民,那么我们这么多人也八成进不去。”
一百户,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因为难民之事,次日杏花村分出一半的人跟着沈青青进城买卖打点,另外一半则驻守村中。
沈青青先是到了衙门,求见县令。
衙役满脸的怠懒:“一个小娘们过来干什么?你丈夫呢?”
“我是来求见县令大人的。”沈青青不动声色的往他手里塞银子,谁知却被一把握住了手。
衙役嬉笑道:“小娘子,你是家里有什么困难,所以来投奔县令吗?”
沈青青连忙摆手,却怎么也挣不脱,崔皓上前直接将衙役扯开:“我乃秀才,这是我的未婚妻,还请你自重!”
衙役原本还有些恼怒,听见秀才的名头之后,眼里才露出一抹忌惮:“你们有何事?”
“求见县令,有要事相商。”
“可提前有帖子?”
“没有。”
衙役听完,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你们就请回吧!若是没有帖子,就算是我通禀过去,也只会被门房拦住,不必做这个无用功。”
崔皓又去
问了其他几个衙役,得到的也是相同的答复。
看来,想见县令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沈青青垂头丧气的蹲在门口发愁。
若是请求被拒绝,那倒也罢了,可如今连县令的面也没见着,这怎么向乡亲/们交代?
崔皓想了想:“不如,我们去趟柳家?”
“什么,皓儿回来了?”
柳氏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地赶出来:“皓儿,娘可想死你了!你如今怎么样?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怎么看起来瘦了些呀?”
崔皓难得没有反抗,而是温声道:“母亲,我一切都好,你呢?”
柳氏险些热泪盈眶,哽咽着嗔怪道:“我,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断绝关系,再也不来往了呢!”
崔皓有些吃不消她这泪眼汪汪的模样,声音不由得又放缓了些:“母亲莫怪,只要你不再给我塞女人,我就还是你的亲儿子。”
“好,不塞了,不塞了。”柳氏擦擦眼泪,“对了,淼淼怎么样?我听说她在那边清白被毁,心中真是万分后悔,就不该让她过去的。”
“也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她。”崔皓想了想,道,“此事的真凶已经查到,只等她
露出马脚,我们就会为表妹报仇,母亲莫要伤心。”
寒暄过后,才进入正题。
柳员外从他们进来开始,就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下单手棋,直到崔皓坐在他的对面,才淡淡道:“何事?”
“父亲似乎知道我是为什么来。”崔皓对上他的目光,竟觉得有些如芒刺背。
柳员外轻哼:“小兔崽子,除了有事相求之外,你哪里会踏进我们柳府的大门?”
崔皓尴尬一笑:“今日我们是代表杏花村的所有村民,前来询问可否迁入城中,只是没有办法见到县令,所以才来问问父亲有没有方法。”
柳员外缓缓收起棋子,将一副帖子传到了他的面前。
崔皓打开,发现这是一张金色的帖子,言明与胡县令相约,里头的日期是空白的。
“咱们这胡县令,本事虽然不大,规矩却不小,若是想要与他私下相见,先要付500两银子,求一个登闻楼的雅间,然后才能与他相叙喝茶,拿下拜贴。”
柳员外将两只手揣进袖子里:“帖子给你,但是否能成,还要看运气,对了,也别傻乎乎的去衙门找,胡县令住在长安巷。”
“多谢父亲!”崔皓这一声
喊得真心实意。
果然在古代行走,最重要的还是得看关系和钱啊。
拿到帖子之后,两人直奔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