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手链比起英雄王以前赠予的那条要细许多, 成色极好的青金石泛出美妙的光泽,黄金奢华而又气派, 款式设计上更加精心一些,至少带起来不会显得很突兀或者土大款。
藤丸立香好奇的活动了下手指, 发现和带上手套的时候别无二致。
他衷心道:“谢谢王。”
结果梅林噗一声笑了出来, 对着他的耳坠哎呀呀了阵子才说道:“虽然木头会开花, 不过本质上还是木头嘛。”
这边话还在说, 那边澡池子里传来音爆声, 藤丸立香赶紧跑过去查看。
贤王陛下睨了他一眼, 发出嗤笑的声音, 慢条斯理地说:“都说了你千里瞎子不够灵动, 本王是做给立香看的?天真也要有个限度啊,梅林,本王如此降尊纡贵, 当然是为了给那只兽做个表率。”
梅林的笑意更深了:“哎, 真不愧是吉尔伽美什王, 在远见上一如既往的令人钦佩,不过嘛, 不够灵动的怕不是我。”
千里眼们之间的关系大体上可以说是同事,但事实上又各自为政, 说是敌人也不为过。
另外一边的千里眼正在被训斥中, 无暇顾及这边两个好事之人的心思。
中庭里。
“哦, 那说说看, 谁先动的手?”藤丸立香揣着手臂, 面前跪了三排英灵,每一个都挂着“我错了,我不该在温泉里打架”的牌子。
盖提亚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就连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也只是嘟嘟囔囔了会,一副本王死不悔改的表情,接着把牌子往脖子上一挂。
肇事者之一的怜悯之兽看了看其他人,又看了看牌子。
一阵凉风吹过,地面上多了三座魔神柱,每一个顶端都挂着一个牌子,和跪坐在原地的统括局合起来看,场面意外的和谐。
纳贝流士初来乍到,迟疑了会儿,小声问:“为什么我们也要挂牌子?”
巴巴托斯和佛钮司一边一柱,老成地安慰它:“兄弟,看开点,来都来了,你说是吧?”
纳贝流士:?
藤丸立香望着被破坏得七七八八的浴池,就知道他们肯定又在里面放宝具了。
见没人说话,他就开始自己说起来了:“植物有烧焦的迹象,残渣呈灰烬状,妈妈,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办哦?”
第一个被点名,源赖光红着脸,支吾了下,纤纤玉指掩住唇:“那是因为……因为……”
“我好心痛,妈妈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我明明说过绝对不许在温泉里打闹的吧?”藤丸立香皱起眉头,而后又舒展开,凄凉的语气中还带着一抹痛心的味道,“明天一整天我都不会叫妈妈了。”
最强秘杀者被击中死穴,眼泪都要跑出来了,“呜呜呜……”
在场之人都噤若寒蝉,唯有纳贝流士独自用歌咏调的语气说:“啊、这是多么心酸的泪水,多么让人痛苦的泪水。你出自人类之眼,又将回归何方,是天堑,还是……唔唔唔!!”
巴巴托斯捏住同伴的嘴(?),古道热肠地答道:“是你即将掉落的QP和材料。”
以源赖光为突破口,线索一一展现在藤丸立香的面前。
起因是吉尔伽美什不满自己在枕头大战中的战果,隔空被男浴池那边的Emiya嘲讽了,她拿出EA改制的水枪把隔断击碎,刚进来的圆桌骑士不明就里,于是本着插一脚也不亏的信念,将这场战斗扩大了。
圆桌骑士们一五一十,竹筒里倒萝卜,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全部供认了,听得藤丸立香太阳穴一阵抽痛。
“要是凯卿在的话就好了。”特里斯坦小声说。
兰斯洛特跟着说:“是啊,在女人和插科打诨上,能够和国师一较高下的只有他了。”
高文接茬:“说的正是,因为说话过于刻薄而把事情搞得更糟糕,第一的位置非凯卿莫属。”
“我说你们到底在想啥啊,”莫德雷德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得再多,你们不就是想让那个尖酸得要命的家伙现在过来背锅吗?”
贝狄威尔站起身,先是对藤丸立香行了个歉礼,然后用银之腕挨个挨个像是打地鼠一样,让同僚们闭嘴了。
莫德雷德抱着脑袋,硕大的包像是红灯一样闪烁着光芒:“好、好痛……优等生你干嘛!讨论是他们的事情,和我无关吧!?”
贝狄威尔跪得端端正正,捧着板子,严肃地反问:“你真的想不起来为什么吗?”
“废话!”
“嗯,话说起来你以前也是这样,脑子说不定没有核桃仁大呢。”
“找死啊!别以为你是乖乖的好学生,我就不会打你!”
说着,圆桌骑士们又扭打成一团。
Emiya无语了会儿,说:“你们这到底是哪来的青春校园偶像剧剧本啊。”
非但要跪,还要挂着牌子去修复温泉浴池,这种事藤丸立香就不操心了。
当然,等他看到那座乌鲁克风格夹杂着不列颠风,还混合了平安风格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浴池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与其信任这群人的审美,不如拿愚者之锁上吊。
第二天,客人们一进浴池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