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话音刚落,他恍惚看见堂堂魔术式竟然投来了一个强烈抗议的眼神,似乎是在责备他为什么不直接向自己下指令。
可等青年想再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盖提亚已经归于平静,还是像之前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话别说说了就滚的态度。
三人一路追踪魔力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这里虽然在繁华的闹市区,但因为阴暗逼仄,几乎没什么人愿意进去,入口处有一些流浪汉的东西,再往里走墙上零星散落着一些血迹。
“这是……”藤丸立香用手指蘸了下墙壁,指尖带上了一抹嫣红,这是才沾上不久的血迹。
起初因为巷子外面吵闹声太强烈,所以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原本细微的虫翅振动声渐渐地大了起来,并且由于太过密集,直直让大脑估算出一个可怕的数量。
金色的涟漪泛起,维系人类与神明之间的天之锁穿透面前的一切,再度把钢筋水泥铸就的森林联系起来。伴随着锁链的还有细碎如鸟鸣的闪电,它更像是无情的收割者,径直把虫子绞碎。
短短几秒钟,巷子中的气味就变得让人难以忍耐。烧灼和恶臭轮番拔得头筹,只叫人作呕。
虫尸纷纷扬扬坠落,被雷霆激起的风一吹就变成了黑色的雪,它们飞扬起来组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形。
间桐雁夜原本是在四处收集其他御主的下落,没想到竟然惹来了追踪,追他的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绿色从者。
那天,时臣的从者骤然扔下berserker离去的屈辱感还在心间徘徊,而引发这一切的就是那个绿色的从者,这么说来跟在后面黑发蓝眸,一身浴衣的青年就是那个从者的master了吗。
他强忍住咳嗽的冲动,把那几人调到了自己熟知的场地。
谁知berserker刚一现身,就被对方识破真名,青年一脸兴奋,“是兰斯洛特啊!你的御主呢,我有点话想说,能把他叫出来吗?”
隐身暗处的间桐雁夜咽下喉咙中的血腥,直接命令berserker动手。
这个巷子非一般的狭窄,想在这里进行战斗,还想要不被外面的人知道,那真的是难上加难,饶是如此,两个从者也有来有往。
藤丸立香正在苦恼怎么找出对方的御主,终止这场没什么实际意义的战斗时,盖提亚为他指了个方向,“那边,没有别的魔术痕迹,没有陷阱。啧……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怔了下,“啊、不,没什么,谢了!”
听到最后那几个音节,盖提亚这才面色松缓了些许,开始盘算着找个空隙去确认一下黑之杯的情况。
和恩奇都互通讯息之后,神造兵器主动把berserker缠住,然后往空中一抛,让出仅仅容得两人并肩的通道。
藤丸立香抓住机会,冲了过去,就这盖提亚的指引,顺理成章的找到了目标。
尽管使用着和虫子有关的魔术,但这个家伙的□□能力并不强。他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套□□教导的拳术,制敌御敌简单粗暴。
藤丸立香将白发青年的手反剪到背后,把他摁在墙壁上,用有些苦恼的语气问:“我说……现在能好好谈谈了吗?”
……
间桐宅。
刚走进去几步,阴寒而又黏腻的风迎面而来,给人一种极度不适的感觉,仿佛他们即将走进的不是一座建筑,而是一只巨大的蛞蝓的体|内。
那种在皮肤表面流连,不断留下湿滑的痕迹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如木乃伊般枯瘦的老者站在正门的台阶之上,手中拄着木头拐杖,视线落到藤丸立香一行人身上时,深陷的眼窝才爆发出矍铄的光芒。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啊,连把竞争的敌人都无法抵挡在门外,对你抱有的期望还是太高了么。真是遗憾啊,雁夜。”
白发青年试图解释道:“……不,我回来是想谈谈大圣杯的事情。”
间桐脏砚提起拐杖,猛然砸在地上,弄出恐吓的声音,“哦?我记得,只要你得到圣杯,我就给你你想要的,事到如今还谈什么圣杯的事情?”
“圣杯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总之我只要小樱安全无恙!”甚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间桐雁夜侧身呕出几口鲜血。
藤丸立香站得近,能看到血泊中还在跳动的虫子,他眼皮一抽,旋即恢复镇定。
“真是不堪入目。”随行中那个抢眼的小矮子开口了,讥诮的声音还有些奶气,“耗费了五百年的时间,留下的这种肮脏的躯体?可笑,太过可笑乃至于都显得有些无趣了,倘若你的理想健在,或许有成为我手中棋子的价值。”
倏然间,虫翅振动的声音铺天盖地的传来,密密麻麻到了使人本能想拔腿就跑的地步。
十枚戒指环绕在金发的小孩身侧,仿佛有谁按下了静音键似的,那些烦人的声音骤然停止,不管怎样努力去听,都找不到一丝动静。
他继续嘲讽到:“但,五百年的时间没有用来穷极大地的尽头,没有追逐时间的极限,竟然全拿来做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愚蠢也要有个限度。被生命终有一结的恐怖弄出的丑态,不管什么时候都让人看不过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