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被破坏,会无法约束一些人的兽性。”
小花精仰头看着他,轻轻扶住了他的手指道:“我觉得他们是很糟糕的人类。”
即使是野兽,也不会在吃饱时随意猎杀生灵。
“很糟糕。”小花精重复说道。
“的确很糟糕。”许愿轻声问道,“会对人类觉得失望吗?”
“当然不。”贝利尔轻眨着眼睛道,“我才不会因为他们对人类失望。”
他要从人类之中寻觅爱情,爱情是炙热美好的,能够诞生那样美好感情的生灵也当然有着美好的一面。
那些家伙很糟糕,但布兰德很好,来交换各种东西的人类和孩童们也很好,虽然他们有可能对花精灵造成伤害,但却不能说他们就是坏家伙。
他们只是很复杂,布兰德也很复杂。
“人类之中一定有很多善良的人,他们不会被兽性所掌控。”小花精认真说道。
许愿垂眸轻笑,轻碰了碰那仰起的小脸,在那漂亮的眼睛因此微眯时道:“其实再善良的人也会有被欲.望所掌控的时候,只是有些人选择克制,有些人选择放纵,两者也会走向不同的道路。”
“哦……”贝利尔轻应,扶着那轻轻碰着他的手指仰头道,“你也会吗?”
“我也会。”许愿坦言笑道。
世界复杂多变,比起虚构的美好,小小的花精灵其实是很能接受世界的真实一面的。
他很小,却不弱小。
“人类与野兽的区别,是自我约束吗?”小花精仰
头看着他思索道。
许愿眸光轻动,笑道:“是。”
“哦!”小花精拍着他的手称赞道,“那你可真是个人类!”
许愿一时神情有些微妙,失笑道:“谢谢。”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夸人的办法。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小花精仰头看着他的神色道。
“我很高兴。”许愿回答道。
“你不高兴要告诉我呀。”贝利尔认真说道。
“我真的很高兴,在你看来我是一个能够约束自我的好人。”许愿笑道。
“那你什么时候不能自我约束呢?”贝利尔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小的花精灵坐在他的手指上满脸的期待,绿色的眸像是最剔透晶莹的湖水,点缀在他小小的却十分精致漂亮的脸颊上,红发似乎因为经常揉蹭的原因也有些卷曲,毛绒绒又色泽鲜明的包裹着他的脸颊。
没有兰花螳螂那么粉嫩,却仍然明亮的让人想要碰一碰他,甚至揉捏一下。
“我想你现在不会想知道的。”许愿轻笑道。
“嗯?”贝利尔歪头有些不解。
“你不好奇故事的后来吗?”许愿笑着问道。
“对了,朱厄尔和安娜怎么样了?”贝利尔悬起了心神。
那些糟糕的家伙们可不会因为他们是善良的人,或是有才华的人就放过他们。
面对那样乱的局面,力量是很重要的,但再强大的个人,恐怕也没办法对抗那么多的骑兵。
“安娜和她的母亲躲在一个煤矿的洞里躲过了追杀,依靠着石壁上的露水和匆忙带走的干粮活过了那几日。”许愿翻开了新的一页道,“她们会偶尔查看地面上的情况,险些被发现,但依靠着以往逃生的经验躲过了士兵们的搜寻……”
逃亡却并未因为她们离开那片战乱的地方就结束,她们不断更换着住所,战战兢兢的囤积着食物,甚至杀过半夜的闯入不轨者。
鲜血让她们害怕极了,可死亡的逼近,却让她们不得不奋起反抗着。
艰难的岁月让她们早已远离了曾经那座不知名的村庄,甚至即使她们后来找回去,也再也不可能找回旧日的痕迹,因为那里不仅被屠.戮,还被焚烧摧毁,青绿的草地变为了一片焦黑,没有痕迹,自然也无法找到痕迹。
很艰难,但她们最终还是活了下来,一切好像在大地的疮痍中终结了,无数的血液浸透下,战争突然停了下来,就像它突然发生一样。
安娜的母亲嫁给了一个文字工作者,对方有一份不算丰厚的收入,但胜在稳定,不仅是工作,人也有一种不同于战乱的平和。
如果是从前,他对比起那些金银堆砌的财富一定是寡淡的,但现在这份平和却在治愈着她的母亲的心,让她好像再度对生活拥有了希望,不用日日活在担惊受怕中。
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多少激情,但平静和和谐,让人得以喘.息。
安娜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她跟这个家
庭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寻觅着工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切平静下来,工作对于识字的人而言还是好找的,只是有些辛苦,偶尔需要忙到深夜,但这些比起从前需要不断的逃离要好上很多。
她终于吃饱了饭,能够在闲暇的时候看一看那根短笛,她已经不再敢去吹奏它了,因为这么久的逃亡,根本无法去保养它,它已经变得有些脆弱。
不过她又拥有了另外一支短笛,那是她自己富余之后攒了很久才买下的,它要比那只粗糙的短笛漂亮的多,发出的音色也美妙的多,甚至因为它,她得以凭借自己的技艺,再度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