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为了萧家死去的亡魂。
林琛雪在旁边看着萧徇,莫名觉得心脏涌起一阵抽痛,红着眼道:“娘子,不要难过。”
萧徇神色淡淡:“有什么可难过的?只不过忽然忆起年少时旧事罢了。”
难过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萧徇只信想要的东西就得自己争取,难过有什么用呢。
萧徇伸出手,想去搀扶林琛雪,但是却没有握到女孩的手,而是触碰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萧徇回头,不由得微微一怔。
一块枕头,乱七八糟的被缝纫起来,被林琛雪递了过来。
林琛雪:“娘子,生日快乐。”
萧
徇瞳孔微微一缩,不太确定她的话:“你刚才说什么?”
林琛雪赧然道:“我说,生日快乐。”
萧徇微微一怔,耳根刹那间泛起羞赧的红,表面不动声色,却定眼看着林琛雪。
女孩唇红齿白,头上系着斗笠,肩膀上披着爬山的簑衣,脚踩谢公屐,漂亮的过分。
萧徇盯着林琛雪,那双漆黑的凤眸如同古井,深不可测。
林琛雪的心跳骤然加快,不由得有些紧张,难为情的背出自己不知从何处看来的诗:“欲知福寿都多少,阁皂清江可比肩。”
萧徇都快要忘记自己生日是哪天了。
也许是因为萧家军全军覆没的这一天,正是她的生日,所以她年年在这一日望向西山,却记不起自己的生日。
记得每年生日时,萧府是那么热闹,平日里总是板着脸的梁国公,也乐呵呵的,将她抱在膝盖上。
那个时候她已经和父亲走遍山川,读了很多书,深入寻常百姓家探访,踌躇满志。
宾客们奉承,若她是男子,前途不可限量。
梁国公总会横眉,说是女儿就很好。
宾客们言笑晏晏,上前说着吉利话,逗得她开怀大笑,又被父亲带抱着骑上高头大马,出城游玩。
可是如今,一切都恍若隔世。
只剩下这样一个女孩,说着不太恰当的诗句,递过来一个粗糙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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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纸钱烧尽之后,林琛雪便和萧徇一起下山。
萧徇腿脚不好,下山时被林琛雪抱着。
林琛雪走得很快,在日头偏西时,两人来到一家酒楼。
萧徇喜欢清静,林琛雪已经订好了包房,说是包房,其实是用四面屏风隔断的小空间。
因为二楼的大包房听说今日来了贵客,已经坐满了人。
这家客栈的饭菜很好吃,客人很多,屏风外分外吵闹。
龙井虾仁和西湖醋鱼是这里的极品,林琛雪熟练的验了毒,才给萧徇吃。
萧徇笑着看她,声音温柔:“你是从何处听到我生辰的?”
林琛雪吃了一口醋鱼:“是老太太和我说的。”
萧徇微微感慨,现在老太太这幅模样,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听她说话了,林琛雪竟然如此有心,还能听她说话。
也对,这么单纯的女孩,无论是对谁都是很有耐心的。
萧徇摩挲着柔软的枕头,抿唇笑着问道:“这枕头有何功效?”
林琛雪道:“这枕头是我自己做的,娘子睡眠不好,用此物。也许会好睡些。”
萧徇这才注意到,佛头青色的枕头下方,还绣着两颗雪白的粽子糖。
粽子糖绣的十分粗糙,看得出刺绣者的绣功并不怎么样。
萧徇将枕头凑到鼻尖闻了闻:“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药材?”
“翻医书。”
林琛雪不好意思说,这是她在书肆翻了三日医书才记下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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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问本来就不好,一看到医书上那密密麻麻的字就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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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徇对她,也算是很好。
林琛雪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报答她。
林琛雪扭捏半晌,说道:“我还做了一个花瓣枕,是在枕头里填充着菊花花瓣,对失眠也用很好的疗效。”
萧徇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微微弯唇。
“七郎生日是何时?”
林琛雪:“在冬天。”
林琛雪出生在腊月的冬至时节,因为腊月的别称又叫嘉平,父亲希望自己的心胸与朗朗乾坤般宏大,所以给她起了表字,叫嘉乾。
林琛雪留了心,谨慎的组织着谎话:“我以前是流民,大约是什么时候生的,记不太清了,约莫是立冬吧。”
萧徇笑了笑,忽然伸手,握住了林琛雪的手。
女子的掌心冰凉,却很柔软,紧紧的握着她。
林琛雪微微一怔,抬眸对上萧徇那双漆黑的凤眸,动了动唇,刚想说话。
屏风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吵闹声。
“老子先占了这个位置,你这杂种狗脸真大,这个位置明明就是我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男人的声音粗犷,若是咆哮起来就震耳欲聋,分外恐怖。
“狗屁!是老子先定了这位置!”
林琛雪微微一怔,扒着屏风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