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要去一个很多窑姐儿的地方。”
她担心萧徇忽发兴致,和自己一起去,所以才这样说。殊不知她这样却是犯了萧府的大忌讳,不管怎么样,她如今都是萧徇的面首。
萧徇目光淡淡:“既如此,我也和七郎一起罢,刚好做的有些乏了,出去转转。”
林琛雪:“那种地方,娘子去了,怕是不好。”
“我听说大街上有很多老鸨呢,专门物色一些有姿色的女子,拖到窑子里去!”
萧徇站起来,柔弱道:“不是有七郎吗。七郎会保护我的吧。”
林琛雪:“……”
萧徇的目光仿佛渗着一层水,柔弱又可怜。
林琛雪咬牙切齿的笑道:“这是自然。”
她不忘和萧徇表达自己的真心:“我自进娘子府中,便是娘子的人了,自然是尽心敬娘子、爱娘子,一定会好好保护娘子的。”
萧徇笑了笑,没有说话。
……
萧徇坐在轮椅上,被立春推着出了客栈。
大街游人如织。
林琛雪走在萧徇身边,如芒刺在背,好不舒服。
萧徇问道:“七郎怎地一直皱着眉头?不开心吗。”
林琛雪咬牙切齿地回答:“仆开心,有娘子陪着,仆能不开心么。”
“……”
林琛雪想了想,便带着萧
徇来到瓦舍胡同。
瓦舍胡同位于城南,应该是属于整个城南最热闹的地方。
京城百姓,富人去青楼,穷人去瓦舍。
林琛雪走进瓦舍,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热闹的喝彩声,原来瓦舍中立着一个个简陋小棚。
小唱、嘌唱、散乐、幻术……
每个棚子里都别有洞天。
这也是林琛雪近来才发现的新玩意,以前她足不出林府,还不知京城中,竟然有如此有趣的地方。
林琛雪看着人山人海的勾栏,不由得犯起难。
难道要让萧徇去挤这人堆么。
林琛雪正迟疑,便看见萧徇顺手将腰间一块绿色硬玉佩解下,递给她。
“这块玉佩,足以付日后客栈费,应该还有余。”萧徇说:“七郎去问个隔间罢。”
萧徇身上的装饰物很少,腰间坠饰也就一块玉佩,一个香囊而已。
她解下玉佩,身上的物品就更少了。
再加上萧徇今日穿着墨染的云雁褶缎裙,说是过于朴素也不为过。
林琛雪心头莫名不忍,哼了一声:“不必,仆还有些银子!这些瓦舍的隔间也不贵!”
萧徇笑了笑,狭长的凤眸微微弯起。
林琛雪向勾栏伙计付了钱,便推着萧徇来到演出棚中屏风后的包间里。
包间四面都用屏风隔断,窗口隔着一层薄纱,从里面能把外面给看的清清楚楚。
一个身穿粗布的老头,在舞台上表演。
老头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一个大西瓜开始吃。
如今正是四月,离夏天还早。
但台下观众看到老人吃瓜吃的津津有味,都开始躁动起来。
老人将西瓜吃的差不多,将吃剩下的瓜子拿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将瓜子给埋进土里,然后说了一声“起。”
土盆里开始长出蔓藤。
台下众人安静了一瞬,随后发出一阵阵惊呼。
萧徇平时更多的是待在家中处理政事,倒是从未来过这种地方。
萧徇眯眼,不由得看的津津有味。
藤蔓上长了一朵花,烛火下的黄色的花朵分外娇艳可爱。
约莫三十个弹指的功夫,花朵便缓缓凋谢,随后藤上结出了一个果子。
果子缓缓长大,变成硕大的西瓜。
台下掌声雷鸣。
林琛雪和她介绍:“这种瓜人叫陈板块,这是他在瓦舍的拿手绝活儿。”
萧徇笑着点头:“确实很有新意。”
林琛雪被她夸得耳根通红,也来了兴致,随后带萧徇进了另一个勾栏。
这个棚依然是人山人海,主人是个如花似玉的二八佳人,是瓦舍中有名的小唱。
小唱清亮的嗓音回荡在棚中,唱到好听处,便引起一阵阵喝彩。
几人在包间坐下,勾栏中的伙计端上新鲜的三脆羹。
这三脆羹是
京城的特色,是用三种山野时蔬制成的雪白羹汤,汤面冒着浓郁的香热气。
立春手中拿着一枚雪白的犀针,将针放入三脆羹中。
林琛雪抬头,微微一怔。
立春温柔的解释道:“娘子在外的饮食都得慎之又慎,因为娘子在朝廷上的敌人很多,出门在外,随时可能有人会对娘子下毒。”
立春笑着说道:“郎君,你也学学吧。”
“……”
林琛雪有些赧然:“可是我学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娘子的护卫。”
若她是萧徇的护卫就好了。
若她是萧徇的护卫,那便是在萧娘子身边做事,她便有更多的机会,探查父亲入狱的真相。
哪会像现在这般,遭萧徇猜忌呢。
林琛雪不由得很是郁闷。
舞台上,女孩的嗓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