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大概率是落选了。
也许,萧徇并不像传说中那般荤素不忌。
若是连萧府都进不去,她又怎么才能看到阿爷案件的卷宗?大姐姐在联系朝廷中人,可这事情扑朔迷离,若是不看到详细卷宗,又如何能理清头绪?
阿爷还要在天牢里待多久?
六幺安慰她:“大娘子如今一直在外奔波,定能将老爷的案子查的水落石出的。”
林琛雪心里难过。
在别人眼里,自己只不过刚及笄而已,如同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若是帮忙,只会添乱。
……
林将军入狱的事情,对京城百姓并未造成半点影响.
白日的西市,依旧车水马龙。
林琛雪一袭破烂直裰,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白皙的脸上也沾了些尘土。
她站在街道旁,半弓着身,费力的帮一个老婆婆推拿肩颈。
林琛雪和父亲学过武功,五六岁时也曾经苦背人体穴位。
林琛雪对于推拿一事极有门道,任何顽疾只要经过她的推拿,都能立刻得到缓解。
这些日子,她每日都在这里摆摊。
每日都能赚两三块铜板。
大姐姐在外奔忙,关于父亲的事,一点也不让林琛雪插手。
林琛雪帮不上她什么,便把赚到的银子让六幺拿回林府,补贴家用。
老婆婆长着鹰钩鼻,一双黄褐色的小眼睛如同豆子,和林琛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郎君的手艺挺好的,今早上我起床时发现自己落枕,肩膀疼痛欲裂,现在都不痛了,这是不是什么祖传秘方?”
林琛雪哈哈一笑:“曾经和母亲学过两下子,勉强糊口而已。”
林琛雪按照流程,帮老婆婆推拿一番。
结束后,她站在原地,巴巴地等着老婆婆给钱。
老婆婆手一摊:“不好意思啊小郎君,老身一穷二白,没什么钱。”
林琛雪忙活了大半天,就盼着这一个铜板的钱。
林琛雪警惕的看着老婆婆:“老人家,我只要一个铜板,这并不多吧。”
老婆婆嘿嘿的盯着她笑:“老身虽没什么钱,但可以给郎君一个好东西。”
林琛雪心里疑惑,站在原地看着她:“什么?”
老婆婆便把随身携带的一个竹篓拖出来,从袖中掏出一柄骨笛。
她把骨笛抵在床边,吹将起来。
悠扬的乐声响起。
林琛雪看见一条黑色的蛇,缓缓从竹篓中升了起来,随着音乐摇摆。
音乐的声音尖锐,蛇的动作就更加疯狂。
音乐声逐渐低沉,蛇就仿佛难过般垂下头去。
“……”
林琛雪还从未看过蛇舞,不由得有些呆了。
老婆婆放下骨笛,冲她神秘一笑:“老身虽没钱,却可以把这传家的秘技教给你!”
林琛雪皱眉。
老婆婆:“蛇性顽劣,最是难驯,但我有一蛊,若是给蛇下了这蛊啊,它就能对我马首是瞻。”
蛊毒?林琛雪对这种东西,也只是在话本里见过,不由得一愣:“何蛊? ”
老婆婆笑道:“实不相瞒,老身来自西北,西夷蛊术,三代单传。这蛊名叫‘天寒’,若是蛇中了这蛊,就会体寒无比,身体剧痛。
它疼痛难耐,自然臣服于我。”
眼前这个老太太,是个巫女。
林琛雪知道,城北苍蝇儿胡同里,住着很多西夷巫女。
她们举止古怪,最喜骗人。
林琛雪:“那要如何才能解它的蛊毒?”
老婆婆:“这蛊毒是很难解的,每每发作时,蛇越是挣扎想要寻求热源,蛊毒发作的越厉害。
虽然蛊毒难解,却可以缓,每当蛇蛊发作时,我便运力揉搓它的颈槽沟处,它便动弹不得,
再按揉它的腹鳞、背鳞下侧两处,它全身就会逐渐暖和起来。”
林琛雪想到都是今日什么也没赚到,生起气来:“可我平时又不驯蛇!”
老婆婆神秘道:“这蛊毒不仅可以下在蛇身上,也可以下在人身上!若是谁中了你的‘天寒蛊’就会如坠冰窖,乖得不得了呢!”
“缓解天寒蛊的方法,和蛇是一样的道理,只需五指并拢,暗加运劲在人体商曲穴、气海穴、关元穴处反复推拿,便能驱散寒冷,
小郎君精通穴位之术,推拿手法如此精湛,想必定能将这蛊毒掌握得炉火纯青。”
林琛雪愣了愣。
老婆婆凑过来,小声道:“这蛊毒十分好做,便是准备五条成年毒蛇,关在阴暗潮湿的瓦罐中……”
林琛雪听她娓娓道来,不寒而栗。
“至于解药嘛,虽然难,但也不是没办法……”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林琛雪转头一看。
一个城中侍卫打扮、腰间佩刀的男人悠悠走来,在她们身边停下。
男人身穿青色交领长袍,衣服上刺绣麒麟,鸾带束在腰间,很明显是皇城侍卫打扮。
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堆不怀好意的小卫。
要是一般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