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说了要自己做饭,还有甜点呢,又赶紧用手机取消订单。
脚底抹油却没溜成功。
公司财务总监扭捏地上楼来推开了总裁办的大门,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道:“尹总啊......我今天过生日,也是在尹氏工作的整整第八个年头,所以想请大家一块儿吃饭,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提拔,您也跟着过去吃顿饭吧。”
第八个年头......
听到这个数字尹倦之怔愣了下,竟然都已经这么久了吗?
从18岁......到26岁。
确实是八年过去了。
财务总监也许刚开始并不是财务总监,但他一定算得上公司元老。从尹倦之对破败的尹氏力挽狂澜初始,这些人就在了。
一群有能力的年轻人经过岁月的沉淀,变得更加有能力了。
无论把谁放出去都能做到独当一面,这辈子吃喝不愁。
往常尹倦之虽然和善,性格也好,但他毕竟是公司总裁,身居高位身份有别,没有人真敢和他插科打诨地交朋友。
最重要的是,就算让公司里所有的元老级员工站成一排,也找不到比尹倦之年龄更小的人。
他十八岁和许利割裂,担起整个尹氏的主心骨,拯救母亲留下的遗产,日夜颠倒地工作,学业事业两手抓,性格不如现在乐观。整日不苟言笑,略带稚嫩的面上带着不属于刚成年之人的成熟稳重,嘴唇永远像营养不良地褪色,好像随时能倒下。
如果不是今
天又涨工资,财务总监也不敢上来打扰尹倦之。
他对尹氏重新崛起的那三年的尹倦之历历在目。
尹总对下属真的太好了。
工资多得花不完。
这个生日必须请他去。
好日子当然得庆祝,尹倦之乐意,笑应道:“生日快乐。地址在哪儿,发给我。”
大雨给胜利作奏歌,滴答不停,前途永进。
尹倦之从不回顾过往,但今天他深陷这场生日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过得很舒畅很开心。
凌晨驱车回家,大雨已经停了不知多久,天地安静得像放了催眠曲,地球上任何有生命的生物都已陷入沉睡。
“啊......坏了,”卡宴停进车位,尹倦之没喝几杯酒,但却突然头疼心虚似地揉几下额角,自语道,“把小楚忘了。”
打电话喊来的代驾听见他说话,还以为是在吩咐自己,扭头问道:“先生你说什么?”
“没事。”尹倦之摆手,对人道了谢付了钱。
明明只是出去给同事庆祝了一下生日,又喝了点儿小酒,但不知道为什么,尹倦之下车往家走的时候,双腿都是虚的。
特别是在看到手机里楚珏给他发了无数条消息和打了无数通电话,这种虚弱感就更浓重了。
为了躲避苏合唐僧一样的念经攻击,尹倦之的手机调的是震动。酒场上氛围热烈,就算有铃声也不一定听见,遑论没声音。
午夜零点二十一分,家里灯火通明,楚珏没睡。
“——咔哒。”
尹倦之小心地打开门,刚进玄关,转头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里的楚珏。听到开门声他条件反射地一下转过头来,像是不敢相信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还没说话,只用一眼,就把尹倦之惊得心软如泥魂飞魄散。
楚珏竟然哭得梨花带雨。
“哎呀宝贝儿怎么啦,”尹倦之皱脸心疼,连忙走过去捧起楚珏的脸软声说道,“怎么哭成这样啊,别哭别哭别哭......”
“你不回来,你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你不理我......”楚珏执拗地看着尹倦之,牢牢地抓住他的胳膊,确认他站在自己面前时那种颤声与眼泪汹涌而至,无法消弭,“倦之,如果我说错话了,你可以骂我打我,随便怎么对我都可以,但不要不理我。”
“你不回家,我们明明都说好了,可是你不回来,也不给我发消息,不打电话跟我说。今天突然......变天下大雨了,我胳膊开始又疼又痒,午睡的时候做梦都是蹦极,”楚珏把尹倦之拉进怀里,把脸埋进他胸口,哭腔浓重的声音沉闷飘荡在整个客厅,他委屈地像没有了老婆,“你不理我......不跟我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句话说错了,所以你不要我了......”
“不是,今天是......”尹倦之先哄人,“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宝贝儿,是我忘了跟你说,别难过。胳膊又疼了?快给我看看。”
楚珏搂着尹倦之的腰,没抬起脸,却听话地把右手伸出来给尹倦之看。
三道疤痕上一片红,有的地方还破皮了。
尹倦之皱眉道:“这怎么弄的啊?”
“......很痒,”楚珏说,“可能,是因为下雨了,所以我就忍不住抓。”
“都跟你讲了不能抓,过去半个月看着是长好了其实还没彻底好呢,”尹倦之有点急,说完发觉声音好像大了,又赶紧降下来道,“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了吗?乖点?”
楚珏闷应:“嗯。”
他说:“你以后......也不能这样了。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