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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瞧着李焕对喻沉宠爱的模样,笑着问:“您是不是很晚才要这个孩子?”
一般这么宠小孩的,父母年龄都不小,因为各种原因才要了宝宝。
李焕微笑着:“嗯,我都快四十了,才有了这个孩子。”
医生:“怪不得,您真的很有耐心。”
李焕小心翼翼地捧着喻沉被输液针扎的右手腕,帮他捂着防止液体太凉。
中午,喻沉醒了一次。
在看到身边的人是李焕后,他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湿漉漉的眸子怯怯地:“爸爸。”
这是他第一次当面喊李焕爸爸。
他之前不是没想过这样喊,但一直不好意思张口。
前不久,他的告白信李焕
() 应该收到了吧。
他其实,已经喊过爸爸了。
李焕瞬间湿了眼眶,强忍着泪笑了笑:“哎!爸爸在这里。”
喻沉忐忑不安地颤着睫毛,艰难地说:“爸爸,我做手术的时候,梦到你了。”
李焕轻问:“梦到爸爸什么了?”
喻沉喃喃:“梦到你刚捡到我,喂我吃饭。”
李焕终于没忍住,掉了几滴泪落在喻沉的掌心:“沉沉是不是饿了呀?”
喻沉翘起唇,乌眸泛着湿气:“嗯嗯!”
李焕摸着他的头:“爸现在就去给你准备吃的。”
旁边的医生恍然愧疚。
原来,这孩子居然是李焕领养的。
他刚刚好像有些冒犯。
“好喔,最好能有汉堡和薯条。”
李焕被逗笑:“汉堡不行,粥可以。”
喻沉嘟着嘴,气鼓鼓地睡过去。
…
贺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他匆匆穿上鞋,快步跑到喻沉的病房。里面人很多,院长带着几位院领导为喻沉买了许多零食和玩具,堆满整个沙发。
喻沉刚醒,明澈的眼睛闪动着期待,那眼神好像在问,礼物都有什么?如果行动方便,他恐怕早就跳下床拆礼物了。
院长临走前撞上贺臻,跟他问好后和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嘱咐他注意身体。贺臻礼貌道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喻沉旁边陪着。
喻沉精神头比早上强很多,虽然也嚷嚷疼,但胳膊能微微抬起,拽着贺臻的衣摆哼哼唧唧撒娇。
送走院长,李焕弯起熬红的眼睛:“小臻,睡饱了吗?明天你要上学,今晚回家住好不好?”
“我不要。”贺臻托着腮,手肘撑在床边柜静静望着喻沉。
时间缓缓划过。
贺臻也不说话,就这么陪着喻沉。
“老大。”喻沉呼吸时喉咙里带有杂音,声线也粗粗的。
贺臻靠近:“嗯?”
喻沉:“你回家好嘛?”
贺臻垂眸明知故问:“为什么让我回家?”
喻沉艰难说道:“你都有黑眼圈了。”
“什么?”贺臻赶紧照了照镜子,在发现喻沉胡说八道后,兴师问罪地瞧着他,“你骗我。”
喻沉噘起嘴,再次软绵绵地喊了声:“老大~”
贺臻拉长音:“嗯?”
喻沉声音有些发抖:“医生叔叔说…熬夜会死人的。我不想让老大死…”
李焕听到这番话差点笑出来。这话虽然在表达关心,但听着总有一点别扭。
贺臻抱起双臂,似乎早就预判了喻沉的下一句话:“我死了,是不是没人给你买零食了?”
喻沉慢慢红了眼圈儿,闷闷摇头。
贺臻心底突然陷入一片柔软,刚要说话,被喻沉打断:“也没人给我买玩具和衣服啦。”
贺臻耳边一阵翁鸣。
强
忍着揍喻沉一顿的冲动,他僵硬起身:“叔叔我走了,明天再来。”
喻沉委屈地噘着小嘴:“老大,拜拜。”
贺臻屏气凝神,敷衍地挥了挥小手。
…
一晃四天过去。喻沉终于结束了ICU监护,降级为普通护理。
这家私立医院的环境非常好,窗外的秋景宜人清爽,随处一拍都是一件绝佳的艺术品。李焕担心喻沉在病房里待久了不透气,特意将他裹成蚕宝宝,用轮椅推出去放风。
喻沉是个闲不住的,发现医院里有小野猫小野狗后,天天惦记着喂它们肉肠。
渐渐地,小猫们都认识了这个漂亮男孩儿,常来他的轮椅前蹭他。
喻沉很开心,弱弱地问李焕自己能不能养只猫。李焕虽然愿意尽可能满足喻沉,但还是顾虑地告诉他,想要养猫得经过贺臻的同意。毕竟他们算是住在贺臻家里。
喻沉倒没有沮丧,乐呵呵地点头表示理解。
宏文一小中午学生禁止外出,贺臻没时间探望喻沉,只能给他拨打视频电话询问情况。每次喻沉在跟贺臻打电话时都会像只小年糕,不停地诉说思念之苦。
有时他会告诉贺臻,自己想他想得吃不下饭,有时他会告诉贺臻,自己经常孤单得默默流泪,大有久思成疾的趋势。
李焕一边整理养在病房的盆栽,一边匪夷所思。
这两小孩不每天晚上都能见面吗?
怎么跟生离死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