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飞绝望大哭,“我可还没死!老大不说我福禄寿三全,气运亨通,大福大贵之人吗?怎么就早死早夭的份儿!”
二人怨恨大骂,“你们这俩臭和尚老道士害苦了我们!”
老道士苦着脸,“两位真是多虑了!”
秦朗转悲为喜道:“大师有法让我们躲过前面的**殿及早返回阳世?”
老道士无奈道:“两位真是高看我了,老道哪有那等通天本事。
他叹气道:“而是与其想前面躲过森罗殿,还是先怎么闯过这恶狗岭。
我等虽是生魂,但到底出了躯壳,而这狗本就通阴阳,何况其牙似钢刀,但凡被小小咬一口,这灵魂不全,何谈归阳!”
秦朗呸的一声,默默的和哭哭嚎嚎的苟飞挨在一块,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还悬挂在头顶的灵符上。
几人自觉没做好准备去闯一闯这恶狗岭,却是狗吠声逐渐逼来。
但见几条凶恶的恶狗横冲直撞来,那健壮的四肢,不断滴着腥臭口水的大嘴,都似有黑气缭绕,携带的劲风似刮的人三魂六魄不稳。
老道士与红眼和尚使出压箱底本领,虽然狼狈了些,到底护着自己周身。
老道士心中大叫不好,急忙去看秦朗与苟飞,二人本是受他牵连咯,再次灵魂被伤,可不仅仅是害了两条命的罪孽。
这一看却呆滞了,原来两人不知不觉已到前面。
苟飞与秦朗戒备盯着不敢靠近的恶狗,随即冲红眼和尚与老道士吆喝道:
“这又不是拿两条老腿赶路,还不快点飘过来!”
他们持符行凶,度过了一带恶狗岭,望向前方陡峭险峻的高山。
“怎么这入了幽冥界还得爬山?怪不得我老大说投胎转世不比阳间买房摇号来的容易,就这过五关斩六将,效率能高才怪勒!”
“不亏是阴间,就没半点阳间的好!”
小命暂时无碍,苟飞骂骂咧咧道。
红眼和尚道:“这是金鸡岭,咱们在这山脚,相当于要爬过这金鸡的腰腹,直达它冠顶。”
老道士沉重道:“那时金鸡如天亮打更一声长鸣,震荡魂魄不稳,稍稍溜掉一魄,叫你浑浑噩噩困在此地,鬼魂每路过金鸡山再鸣一声,受尽魂魄震荡之苦!”
“阴间哪能有阳间的建设,咱俩还是苟着点!”秦朗一把拽住逐渐有些飘起来的苟飞。
苟飞恹恹的道:“也不知老大知不知道我俩流落幽冥,指望能救我俩出去的也只有老大了!”
在旁闻言的老道士摇头道:“二位不知,便是当世大能,又岂能随意入幽冥,只能期盼入森罗殿,寻得判官,证明我等遭遇求其恩典还魂,否则……”
他短叹一声,摇头不语了。
说话间,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道路上环境恶劣,想要一鼓作气直奔山顶飘去。
却是一登山,一股压力当头盖来,就仿佛有了身体,只得一步步爬在这陡峭的山体上。
时不时滚落下来的石子,周围丝毫没有防护,吓得四人战战兢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登上了山顶。
却是一头头牛犊大的公鸡耀武扬威地扑来,那嘴就像秃鹫的尖嘴,啄一下准能扯出一大块魂魄。
四人躲躲闪闪,一声鸡鸣中,失重感袭来,终是又过去一卡。
四人此番浑噩前行且不提,霍家宅中,唐安吩咐霍炎,要去秦朗他们老家。
霍炎撇着嘴,酸溜溜道:“老大这不是偏心吗?才两天不见就要赶去接他们,你这一去,保证两人尾巴要翘到天上去!”
“再不去就不是两三天的事,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了。”唐安斜眼看他。
经她的解释,霍炎默然良久。
“狗子啊,怎么回家祭祖把自己送到地下去了!”
他抹了抹眼角,火急火燎地冲上驾驶座。
“我本看出他们这趟回乡受些磨难,却不想此番魂魄离体,俨然不在阳间,本以为画两道灵符护体足够,却不想阴差阳错,反倒小难变成了大劫。”
唐安这边感叹,车子如同离弦之箭,直上高速,当天去到秦朗两人的老家。
此时已是七月十六,天色渐晚,好在鬼门关还未关闭。
霍炎畏畏缩缩得跟在唐安身后,在唐安抓起他右手,素手指尖于在他掌心点了几下。
周围景色大变,一条条阡陌小路纵横交错,仿佛通向世间各方。
带勾魂锁、黑白高帽的阴兵、无常巡逻,扣押阴魂,威风凛凛,却都对唐安与霍炎视而不见。
唐安领着人就这么穿过了鬼门关,入了黄泉路,能弑魂夺魄的黄沙在她走过,就如人间的黄沙被风吹开。
此间,两人的身形显露,来来往往的阴兵若有所感,这一看之下顿为大惊。
两人又岂止是生魂,而是连带着**躯壳一同入这幽冥界!
很快一对对阴兵持着铁索拦截来。
黄泉路上,唐安负手而立,清音浩荡,“本座之徒昨日于鬼门初开时被尔等玩忽职守竟误勾阴司。”
“阴兵既在,还不领路。”
唐安这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态度,惊煞了众阴兵鬼将,而后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