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
有人敲门。
顾大娘转身去开,来人竟是顾青砚。
他端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
碗姜汤。
顾大娘瞧了儿子一眼,把姜汤接了过来,她倒没说什么,反倒顾青砚被亲娘瞧得很不自在,忙走了。
“把姜汤喝了,驱寒。”
“谢谢大娘。”
一碗浓浓的姜汤下肚,热气从胸腹往浑身扩散,晚香的脸红扑扑的,嘴唇也有了些血色。
她有些欲言又止。
顾大娘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好奇怎么回事?”
晚香点了点头。</.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大致就是马氏听到流言,和乔申商量过后,两人就分头行事了。
这边乔申出去打听清楚源头,那边马氏上了顾家门。
本来顾大娘就在恼这事,她倒不是个听风就是雨的性格,不可能因为外面说几句嘴,就去质问儿子。
就如同她自己说的那样,她最先做的就是去打听这事,当时刚打听完,正犹豫怎么跟儿子开口,马氏上门了。
马氏上门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挑唆。表面是借着长辈的身份上门道歉解释,却历数乔秀秀种种不是。
有这么一句话叫人之常情。
也就是说,一般人碰到某些事后,都会这么做,才叫人之常情。
按照正常人的做法,哪怕是自家人不对,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袒护自家人。
可马氏倒好,反而胳膊肘往外拐?
这样一来,顾大娘就疑惑上了,毕竟河田镇就这么大,乔家的事多多少少有些耳闻,同时她也对乔秀秀起了些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把亲二婶逼得亲自上门诋毁?
.
同时因为这件事,顾大娘也注意起儿子了,自然也发现了顾青砚的一些异常,甚至那几日顾青砚总在河边徘徊,顾大娘还亲自跟出去瞧见过。
于是才有之后顾大娘借故去打听乔秀秀的为人,甚至专门偶遇试探了她一回。
不过这些事,顾大娘自然不会说得太明白,只说了知道儿子对某位姑娘上了心,凑巧马氏又上门了,她因此好奇去打听秀秀。
而今日马氏请她来她之所以会来,就是想看看马氏到底想做什么。
“你是不是还好奇,我既早已打算好了,为什么开始不直接明说,反而等那妇人进来指认不成,我才出口相帮?”顾大娘问道。
还别说,晚香还真是在想这个。
明明顾大娘开始出言相帮最合适,为何偏要等到她急中生智自救后才开口,若是她没有自救……
看着顾大娘温和的脸,晚香总觉得自己是因为之前那事,把人想得太用心险恶了。
顾大娘笑道:“你忘了外面那些流言?”
是了。
就算顾大娘出言相帮将她救下,外面那些流言又该如何处置?总需要一个引子,也需要合适的人,才能显得不那么刻意将流言解释清楚。
什么能比传出这些流言的人,更为合适?
什么又能比‘居心叵测’,才会致使流言的产生,更来的有说服力?
包括方才顾大娘没有穷追不舍质疑马氏的欺骗,甚至她和三堂奶奶、乔总管说的话,都很有深意。
聪明人打交道,无需多言。
我既没有穷追不舍,给彼此留了颜面,你也最好识趣点。也才会有之后三堂奶奶对马氏说,剩下的该对外面怎么说,不用我提醒你了?</这话的意思是让马氏把一切都背好了,不管这个黑锅是你自己造的,还是旁人的强加。
有人背锅,外面的流言蜚语自然迎刃而解。
晚香很佩服。
像她这样世家出身,又尊贵了一辈子的人,其实对普通人有一种天然的居高临下。
这是与生俱来的。
哪怕是上一世的开始,她的处境那么惨,她其实也是像看戏一般,看什么东西都隔着一层雾,总觉得不真实。
甚至到了这一世依旧如此,她看似积极的想去解决面对的难题,但其实骨子里并不积极,有一种拨一下动一下的那种感觉。
因为她还是居高临下,总觉得自己并没有参与进去。
问玉相关的事是例外,再来就是顾大娘。
她第一次感觉到不容小觑。
“大娘,您真聪明。”这话晚香是打心底说出来的。
顾大娘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嘴甜。”
一个笑得爽朗,一个笑得害羞。外间的二常和秦婶,听到笑声有些好奇,顾青砚其实也好奇,却顾忌着还有外人在,反而要做得一副波澜不惊之态。
“你再暖一会儿,我让砚儿送你们回去。”
等晚香他们往回走时,已经是亥时了。
月亮竟然出来了,雨早就停了,地上湿漉漉的,空气里有一种雨后泥土的味道。
他们撑着两个灯笼,一个顾青砚拿着,一个秦婶提着。
秦婶领着二常在前面走,晚香和顾青砚靠后一点。
一路上都没人说话。
到了家门前,草儿听到动静来开门,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