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悲剧的事情之一, 莫过于发现了一本有着非常重要线索的医生笔记,却发现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字——传说中来自医生的凌乱草书。
即使金蕾也是一个医生, 而且据说是非常牛叉的外科精英, 却依旧看不懂一个家庭医生所书写的诊断记录, 因为字迹……实在是太潦草了!
苏子墨默默偷看了一眼,竟然觉得这本工作笔记上不是一堆看不出意义的波浪线, 就是不知道是图还是字的鬼画符。
“可恶!”紧紧抓着手里的工作日记, 一向性格潇洒的金医生如今坐在餐桌旁, 咬牙切齿地看着写满天书的横线格,“无法破解, 简直是对我专业能力的羞辱!”
“金医生, 别紧张,都快吓到万玲妹妹了。”齐小敏在一旁安慰着,顺便为金医生拿了一份巧克力。
虽然他们真的没有感觉到时间实质性地流逝, 但是回到大厅里的时候, 他们竟然真的感觉到肚子在咕咕叫,好像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砰——砰——砰——]
[咚!咚!咚!]
“烦死了!”那边躺着的疯子先生一脸生无可恋地翻白眼,“都吵了几个小时,还没完没了了不成?!”
“不是你希望来点儿噩梦世界特色的活动吗?”小火也朝那个疯子翻了个白眼, “想也是你, 不想也是你,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也不知道哪个公园里跑出来的流浪汉,跑到这里逞什么大人物?”
说起脾气暴躁,这次的队伍里也不止疯子先生一个。
“高中没毕业的小鬼就在这里当大哥, 你还能比我更有底气不成?”疯子不屑一顾地看着小火染红的头发和红皮夹克黑皮裤,“就算是流浪汉,社会经验都比你多得多。”
“高中没毕业怎么了?至少哥哥我考得上大学,这辈子都不会当流浪汉!”小火一直自称“小火哥”,长着一张娃娃脸,却很有杜鑫高中时代的杀马特风范。
“那可说不定,懒得教育小屁孩。”疯子说着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是不是看着有点眼熟?”苏子墨看着小火的那一头红发,若有所指地对杜鑫笑了笑。
如今理了清爽平头的杜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头说:“那个时候不也是不懂事?不过那位疯子先生说的话确实不怎么好听。”
“那个时候,你一定看我很不顺眼。”杜鑫突然转过头去,像是害怕听见苏子墨的回应一样。
“不会。”苏子墨摇了摇头,“那种打扮,应该只是个人兴趣爱好而已。”
“你一直都是这样……”杜鑫突然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苏子墨,“明明是一个看起来特别温和的人,其实并不容易亲近。明明对谁都脾气很好,其实在班里甚至学校里都没有经常交流的朋友。我叛逆那会儿,甚至觉得自己和你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这么听起来,我好像还挺讨人厌的。”苏子墨摘下眼镜擦了擦,扇形的睫羽微颤,让摘下眼镜的苏子墨看起来五官更加柔和,“感觉有些抱歉。”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你一直都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吧?”杜鑫挠了挠脸颊,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记得你转学前,有一次我打完球回教室,看见教室里就你一个人,而且你还在跟大家养的那几条金鱼聊天,说得特别认真,而且还有说有笑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苏子墨只是习惯性地笑了,他不是不会动容,只是和脸上的笑容一样,习惯了不对外表露过多的情绪。这样从小到大的习惯,似乎确实让苏子墨身边没有什么朋友存在。
就连从小到大学那么多东西的最终目的,苏子墨似乎也从未有过,只知道自己将来注定要进入苏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别的什么。
苏子墨觉得,如果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笑着说:你这样迷迷糊糊活着,不如就这么认命,把剩下的三百多天过完就算了,何必再进噩梦世界折腾自己。
但对于苏子墨来说,他是个看起来平静,心里却折腾到不行的人,最无法忍受的事情就是在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
那才是荒唐的事情。
“其实我觉得苏先生这样挺好的。”旁边的齐小敏突然凑过来,“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不过也只有苏先生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为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男神啊!”
“还是走近一点比较好。”杜鑫忍不住嘀咕。
“小伙子有点想法很正常。”旁边的方秦老爷子突然也笑了笑,然后拍拍杜鑫的肩膀,“但这位年轻的苏先生,可能不是那么好靠近的。”
“啊?”杜鑫显然有些疑惑,“方老爷子,您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方老爷子又拍了拍杜鑫的肩膀,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转而对苏子墨露出若有所指的笑容。
苏子墨越看方老爷子越觉得眼熟,似乎不久前刚刚见过。而苏子墨这段时间里,似乎只有在参加爷爷葬礼的时候才会遇到一些平日里不熟悉的人,这位方秦老爷子似乎是其中之一。
“金蕾,你有发现什么新线索吗?”程云等了一会儿,手指有些焦虑地敲着手边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