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命运的蛛网——
而挣脱的方式是死亡。
下坠还在持续。仿佛没有尽头。
楼顶上,向下窥探的人的大小像是一粒尘埃一样。
就在身体即将落入地心之前,在那呼呼翻动的书页之中,我看到了《绮丽之夜》的结尾:
【……
这就是我的爱。软弱又决绝的爱。我和他的相遇只有一晚的时间。在发现他是奔赴前线的士兵、即将参与杀死我父母的军队时,我软弱地离开;然而,我又决绝地坚持到垂垂老矣,不断地回忆着和他的故事。
我爱他。我依然爱他。这种爱就算我不开口表达,也会在我的眼里打转、胃里翻腾。】
他会依然爱你吗?他会因为这样的举动而永远、永远的记住你吗?
我在心底这样无声地问着另一个自己。
一定会的吧。因为,有人似乎曾经对我说过,那个人正苟延残喘地活着——光是自己还活着这件事、就能够让他联想到你了吧?毕竟,是你让他活下去、让他成为了那个被留下的人。
但是,就算我这样执拗地问着,我也并不能听到她的回答。
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声,我闭上了双眼。
……
…………
………………奇怪的是,没有任何疼痛感。
意识也仍在下沉,好像是在责备我的坠落还不够深刻一样,直到它沉入另一个躯体、沉入灌满了营养液的睡眠舱,直到我醒来——
“咳、咳咳!咳咳咳——!”
全身都浸泡在蓝色营养液当中的我,在意识回归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被呛到的声音。
“咦、诶?”有什么人慌慌张张地朝着我冲了过来,但是声音朦朦胧胧的,像是隔了一层玻璃一样:“没事吧?您还好吗?”
我完全睁不开眼皮,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咳嗽声:“……似乎——咳、不是很好……营养液……唔——”
我隐约间看到那个人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某个按钮,营养液也就这样慢慢从我的头顶向下退去,而在它们完全消失的时候,加厚的玻璃罩也轻轻弹开。
……原来我刚才的确是和人隔着一层玻璃在说话啊。
我心情复杂的感叹着,想要从舱中起身,却浑身发软。还是刚才那个有些手忙脚乱的人跑了过来,慢慢扶起了我,用少年清澈的声线温和地解释:“抱歉,你睡了很长时间,所以可能一时间有些没力气。过两天可能就会好一点了。”
我还是相当混乱,并没有从刚才下坠的感觉当中脱离出来,眼睛也像是完全接受不了外界的光线一样完全睁不开,只好开口提问:“……这是哪里?”
少年“呃”了一声,挠了挠头:“这里是南极……?”
我:……
“难道说历史已经过了几千年,我被冻在南极然后挖出来了?”我如此吐槽:“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美国队长。”
少年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呃,抱歉,刚才脑子似乎短路了——这里是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简称迦勒底就行了。”
我意识到了什么。
之前在那段故事之中被锁住的记忆,也随着这一句简单的介绍而复苏:“……还真有迦勒底啊。”
少年:“什、什么?”
“没事……就是想起了点事情。”我扶住额头,在少年的牵引下慢慢站了起来:“所以,您是……?”
“啊,我是藤丸立香,迦勒底的一名御主。”少年这样恍然地介绍着自己:“刚才好像忘记自我介绍了,实在不好意思。你可能还有着不少疑问,但是那几个当事人现在都不在。我先扶你去房间休息,然后再去把他们叫过来——”
我忍着对光线的不适,终于睁开了双眼。
藤丸立香注意到这一点,立刻露出了一个微笑:“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眨了眨眼:“似乎比想象中好一点。刚才还有点疼。”
他像是松了口气一样:“那就好。这个营养液是达芬奇亲研制的,因为这里没什么人需要、所以是第一次投入使用。如果你感到不舒服的话,一定随时和我说。”
“等等,达芬奇亲是我想象的那位吗……?”我迷惑起来:“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叫达芬奇亲?”
还没等到他回答,在我们走过转角之后、我便一头撞进了一个漂亮大姐姐的怀里——
“哦呀,意识总算是从圣杯里醒过来了。”她像是有点高兴地这样说着,紧紧拥抱了我一下:“初次见面,小真弓~睡得还好吗?”
我:……
我被抱的有点喘不过气来,在她怀里艰难地开口:“呃,看到那种事情之后怎么也睡不好吧……最后我可是死掉了,虽然并没有感受到那种疼痛就是了。”
“是吗?”她笑眯眯地这样说着:“那之后可要好好休息啊。”
藤丸立香:“达芬奇亲,放开她吧。光是看着就感觉要窒息了。”
“啊~抱歉抱歉~”达芬奇亲微笑着松开了我:“毕竟你是个值得心疼的好孩子呢。所以,下手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稍微重了一点,你还好吗?”
我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