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上,冷声嘲弄,矜傲冷淡。
和尚一只手揽着他的背,一只手为他理着稍稍凌乱的墨发,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静默不语。
“你不喜欢,下次小僧便不动。”低沉冷冽的声音微哑,平静说道。
晏无咎眯了眯眼,闻言更气闷了,直到微微侧头,一眼看到和尚通红的耳朵。
他怔了一下,眉眼便弯起来,轻轻对着耳朵吹了一下。
那耳尖便颤颤,愈发红得透明。
静默不语的僧人却还是一声不吭,晏无咎坐着的腿却明显绷紧了。
晏无咎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贴着和尚的脸若即若离挨矮蹭蹭,笑着在他耳边轻轻地呢喃。带笑的声音又甜又坏,轻佻恶劣。
“大师,色即是空,你破戒了啊。”
手指随心所欲隔着僧衣游走,仿佛不请自来的恶客,仗着主人温柔顺从好欺,登堂入室,反客为主。
“无咎。”和尚冷冽的声音低低的,隐忍地轻唤那个人的名字,明明应该是制止或者祈求的声音,他念出来却像是寂寞温柔的爱语。
于是,因为他的语气毫无威慑,那乖张不逊的少爷愈发随心所欲,被纵容了一般愈发放肆起来。
“无咎。”
和尚没有丝毫反抗,只是轻轻地克制地唤着那个名字,像是藏着心里的糖,这时候才能小心翼翼舔一舔。
“无咎……”
晏无咎眯了下眼,舌尖轻轻碰了碰他通红的耳朵,轻慢戏弄:“这种时候不该是念经清心寡欲吗?大师叫我做什么,莫不是不想修清净想当采花贼,又来欺负我吗?”
话音一落,离极乐只差一点,焚莲却隐忍地闷哼一声,一把抓住晏无咎的手腕。
他额头满是薄汗,被打湿的长眉愈显眉峰犀利淡漠。
若不是那张脸苍白又潮红,即便沾染欲念也有一种冷静空寂的禁欲,便是再冷淡超脱,也浸润着静谧漫长的温柔痴然,差点叫晏无咎以为妖僧这个时候切换回来了。
“莲莲?”晏无咎心头一跳,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
他的试探叫焚莲以为自己方才的动作太大,一不小心伤到了晏无咎。
焚莲隐忍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汹涌妄动的绮念,清明眸光,眼角垂敛,温和地看向晏无咎,声音沙哑克制:“我,对不起……小僧不该……”
晏无咎缓缓眨了眨眼,微微歪着头看他。
用方才那只放肆的手掐住焚莲的下巴,凑近一点,懒懒地嗤笑:“现在知道矜持了,虚伪的莲莲。”
他的唇在焚莲的唇上轻轻一碰,一触即分,连同捏着焚莲下巴的手也松开。
比房间那具死去的臭名昭著的采花贼还像采花贼,眉眼盈盈如月湾,对受害人清狂蜜甜地笑着:“可你第一次看到我就已经是我的了,你跟我说,要为我成魔,为我成佛。说好喜欢我。对了,今天的份还没有说。”
焚莲静静地看着他,晏无咎也似笑非笑看着他。
晏无咎从没见过这样的和尚,既禁又欲,圣洁又沉沦。
晏无咎的唇到现在都微肿,那个原本不为所动的圣僧突然压下他的后颈,侵入他的唇间,过分失控的亲密,连晏无咎都始料未及。
但是,晏无咎轻慢缓缓眨眼,手指拂去和尚眉上的汗珠,沿着那张宝相庄严、朝圣一样专注认真凝望着他的脸往下,慢慢扬唇笑了。
他看着焚莲倒影着他的眼眸,轻轻淡淡地说:“刚刚骗你的,被莲莲亲很舒服。”
焚莲的瞳孔肉眼可见微微扩张,那张脸上的神情安宁如水,只是满眼都映着一个人,墨色的眼眸,情愫静水流深,执念深重。未见轻薄欢喜,反而像阴云滴墨。
晏无咎的手指抚过他的眼睛,却没有摸到一滴泪。
“为什么不高兴?因为无咎欺负你,所以已经不喜欢无咎了吗?”晏无咎抱着他,轻轻地晃,含笑的眼眸半敛,扫过焚莲的后颈,那雨霖铃的叶脉新绿舒张。
焚莲迟了半拍,温柔回抱他,缓缓垂敛闭上眼眸。
“菩提新绿抽枝成树,树上开花结果,烧成一百零八颗舍利子,从根一寸寸焚毁,灰飞烟灭。这一百零八颗舍利子,意为诸天十界,各有一百零八种烦恼,求证、断念,然后清净。鹤羽的人认为,用一百零八颗舍利子修持如一念,这一念修行回馈于一人,可保那人诸世喜乐。”
晏无咎侧首看去,看到散落面前的佛珠,每一颗上面都刻着端端正正的:无咎。
和尚的声音沉寂:“珠子断了,小僧再为檀越主重新刻一串吧。”
晏无咎怔愣了一下,乖乖顺从地被那个人抱起来放在地上。
“外面血腥味重,别出来了。”微沙沉静的声音轻轻地说。
然后,看他从容圣洁,不忙不忙将采花贼的尸体拖出去,和屋外那个杀人取乐的蝮蛇的尸体一道埋了。
在焚莲埋尸的时候,晏无咎冷静了一下,回想了一下之前事情,有些迷惑。
这个秃驴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在责怪他引他破戒,毁了他修行?
但是,晏无咎想起,他就只是想借点内力呀。
不知道为什么,晏无咎这次没有生气,默默低下头把那散落